一駭,不等腳跟穩落,已微一側肩,甩開他的手,恭敬地向其施了一禮。
胤禛收回了手,負手側立,目光眺向簷外,極是風淡雲清地道:“你在這裡等我?”
我一怔,雖驚駭不已,卻是勉力無恙,淡淡一笑,問道;“四爺如何知道?”
他轉過身,面色不變,平緩地道:“我來請安時你亦有在側廊瞧見我。一個時辰依舊候在此處,若非是等我,意欲作何?”
好縝密的心思,我暗自嘆道。稍稍啞然,轉而宛然一笑,道:“後院的涼亭備下了棋盤和香茗,不知四爺可有雅興?”
他聞言,卻無任何一絲驚異,語氣淡然:“若無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若我說今日沒有此等雅興?是否為白費你在這裡堪堪地苦等了?嗯?”只是那最後一個“嗯”高高挑起,分明是取笑和挑釁,
於心中低咒了一聲,按捺住平日的傲氣,我碾轉了腳步,順著他目光眺去,碧空中浮雲如絲;天高雲淡。一縷微風徐徐而來;繞著雲。忽左,忽右。
我輕揚了揚了下巴,轉過臉,目光輕輕瞟過他 ,清揚自如地答道:“若是如此,那就可惜了。我惟有自己獨酌自娛好了。”
薄唇之畔,淺笑淡漾,如初春破冰的寒泉,陽光下,竟有些錯落夢中的恍然……
胤禛和我剛一落坐,雨苓已將煮好的六安瓜片端至跟前,小心翼翼地將一套青花茶具撂擱至一旁,略一福身施禮。我微微頜首,彼此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她便悄然地隱退,涼亭裡惟剩下我和胤禛二人。
我站起身,端起茶壺,斟滿茶杯,縹青的茶壁裡醉展的茶瓣;晃著融融的甘醇,至於鼻下,輕輕一嗅,盈盈香氣已是微醺醉人。
只是輕嗅其味,卻是良久,淺淺一笑,遂將杯中的茶水倒出,又轉入壺。重新為他輕沏一杯,行端至其跟前,抬腕,倩兮而笑,“四爺……”
他抿嘴不語,伸手接過,揭開茶蓋,輕呷了一口,劍眉舒綻,“何時學會這‘再斟流霞’了?”一語輕落,清淡無奇。
我嘴角一牽,勾起秀弧,卻是不答,端起茶杯:“只得流霞酒一杯;空中瑟鼓幾時回。自是無酒,我便用賽過佳釀之香茗敬四爺一杯。”
他垂眸輕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手拂過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