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它們解釋法律,作一些修改;法官的技巧在於把法典雕成判例。透過這個操作,讓法律儘可能地產生一些公道。西敏寺大廳是一個製造法律、適用法律的莊嚴的神殿。這個大廳的圓頂是慄木的,蜘蛛不可能在上面結網。其實法律裡的蜘蛛網已經夠多了。
這兒又是法庭又是議會。這兩個東西組成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長期議會自從一六四○年開始以來,就感覺到需要這一把對革命有利的兩刃利劍。因此長期議會宣告它不但有立法權,同時還有司法權。
這個雙重的權力,從遠不可考的時期起,就賦給上議院了。我們剛才說過,法庭設在西敏寺大廳,立法廳設在另外一間大廳裡。
這個另外的大廳,也就是“爵士之家”,是一個狹長的屋子。白天,光線從四個深深嵌在屋頂上的窗戶裡透進來,除此以外,國王的華蓋上面還有一個帶窗簾的、有六塊玻璃的牛眼窗。夜裡,除了裝在牆上的十二座半圓形的多支蠟燭臺以外,並無其他的照明裝置。威尼斯的元老廳比這兒還要暗。這些掌握生殺之權的貓頭鷹喜歡昏暗。
爵士們聚會的大廳上面是一個拱形圓頂,梁是金黃色的,還有許多多面體塑像。下議院的大廳是平頂的。君主國的每一個建築物都有它的意義。爵士們的長廳,一頭是門,另外的一頭是國王的寶座。離門幾步的地方橫著一道木柵,類似一條邊界,說明平民到此為止,再過去就是爵士們的地盤了。在寶座右首是一個壁爐,上端有紋章,另外有兩個大理石浮雕,一個內容是五七二年卡司窩弗征服不列顛人的勝利;另外一個是丹斯塔布林城的地圖,上面有四條大街,類似世界的四個部分。國王的寶座是放在一個有三級臺階的平臺上的。寶座叫做“國王的椅子”。
兩邊牆壁上掛的是伊麗莎白賜給爵士們的壁毯,上面是一幅幅的西班牙無敵艦隊從離開西班牙起、一直到在英國面前覆滅為止的連環畫。巨大的船身都是金線和銀線繡的,因為年深月久,已經發黑了。寶座右首,在蠟燭臺隔開的掛毯那兒,放著為主教們預備的三排席位;左面放著為公爵、侯爵和伯爵們預備的三行席位,排列成行,一層一層的,中間留著走道。第一排三個凳子上坐的是公爵,第二排三個凳子上坐的是侯爵,第三排三個凳子上坐的是伯爵。子爵們的席位是橫列在寶座對面的,在子爵背後和木柵中間才是男爵們的兩條凳子。寶座右首的高凳子上,坐的是坎特伯雷和約克的兩位大主教;中間一排席位上坐的是倫敦、竇漢姆和溫徹斯特的三位主教,其餘的主教都坐在下面的凳於上。在坎特伯雷大主教和其他的主教中間有個極大的區別,大主教是“上天指定的”主教,其他的主教,不過是“上天認可的”主教。在寶座右首,還有一個替威爾士親王設的座位,左首則是一些為皇族公爵預備的摺疊式的椅子;在這些椅子後面有一級臺階,那是專為未成年的爵士們設的席次,他們沒有發言權。到處都是百合花,爵士們以及國王頭頂上的四壁上,飾著巨大的英國國徽。爵士們的兒子和貴族階級的嗣子都站在華蓋後面和牆壁中間,有權觀看辯論。在大廳盡頭的寶座和三面上議員的議席中間,留著一塊很大的四方形空地,鋪著華麗的地毯,交織著英國國徽,放著四個羊毛坐榻:一個在寶座前面,上面坐著大法官,兩邊放著權標和大印;一個在主教們的席位前面,上面坐著裁判官,他們是國家的顧問官,有權投票而無權發言;一個在公爵、侯爵和伯爵們前面,上面坐著國務大臣;還有一個在子爵和男爵們前面,上面坐著皇家書記官和議會書記官,並且有兩個屬員伏在上面跪著寫字。在這個地方的正當中,是一張很大的桌子,鋪著桌布,放著一卷卷的檔案、記錄冊子、傳票和幾隻巨大的雕花銀墨水壺,四隻角上放著高蠟燭臺。爵士們根據年資,也就是說,每人依照自己的爵位建立日期就座。席次根據爵位劃分,同樣的爵位又以年資區別前後。在木柵那兒站著黑杖侍衛長,手裡拿著權杖。門裡邊的是侍衛軍官;門外邊的是黑杖司儀官,他的職務是在開庭時用法國話大叫三次:“開——喲!”把重音放在第一個字上,聲音特別嚴肅。司儀官旁邊站著大法官的持權標的律師。
在皇家的儀式中,普通的爵士們戴冠冕,神職爵士們戴主教帽。
大主教的帽子上繡著公爵冠;普通的主教因為地位比子爵低,帽子上繡著男爵帽。
我們應該指出一個有教育意義的奇怪現象。在寶座、主教和爵士們的席位中間的這個方形空地上,跪著官員。這跟法國開國時兩個朝代的古議會的情形相同。法國政權的表現方式也如同英國的一樣。遠在八五三年,英克馬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