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對胸口,馬上在今兒晚上,或者明天決鬥,不管是在白天還是夜晚,在陽光下還是在燭光下,地點和時間任你們選擇,只需兩劍之地就行了;你們最好去檢查一下你們短槍的火石和劍刃,因為我有意要把你們的爵位造成空缺。沃爾加·卡芬狄士,做好你的準備,想想你的座右銘:Cavendo tutus①。馬瑪杜克·蘭德爾,你最好學你的祖先格蘭多得的樣兒,帶口棺材來。瓦林敦伯爵喬治·蒲士,你再也看不見你吉斯特的宮殿式的領地、克里特式的迷宮以及鄧漢姆·馬賽的高大的角樓了。至於服安爵士,從他說的無理的話看來,還相當年輕,要說對他的話負責,他又太老了。我要求他讓他的侄子理查·服安,美略尼斯城的下議員,來替他負責。你,格林威治伯爵約翰·坎柏爾,我要像亞肯殺死馬大斯一樣幹掉你,不過是正大光明地幹,不是在背後動手,我的習慣是用我的心窩而不是用我的背脊對著劍尖。好了,各位爵爺,咱們一言為定。你們如果願意,儘管使用妖術好了。你們可以去請教算命先生,身上抹點刀槍不入的油膏或者藥物,脖子上掛魔鬼或者聖母的護身符。不管你們是受詛咒的也好,受祝福的也好,我都願意跟你們決鬥,而且我絕不檢查你們身上有沒有魔法。馬戰或者徒步都可以。就是在十字路口也好,只要你們願意,比方說在畢卡第裡廣場或者查靈十字街口,街上的行人遇見了我們可以站在旁邊,正像他們在介斯和巴宋比埃在羅浮宮裡決鬥的時候站在旁邊一樣。你們都聽見了嗎?我要同你們每一個人決鬥。卡那爾馮伯爵多爾門,我要請你吞進我的寶劍,一直吞到劍柄為止,像馬洛勒斯對付馬裡眼一樣,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可以看看你還笑不笑。你,柏林敦,你像個十七歲的大姑娘,所以你可以選擇你彌得爾賽克斯的住宅的草地,或者你在約克州朗德斯堡的美麗的花園,作你的墳地。我正式通知各位大人,我不許你們在我面前失禮。我要懲罰你們,爵爺們!我覺得你們嘲笑費爾曼·克朗查理爵士的行為很卑鄙。你們可比不上他。以克朗查理的身分來說,他跟你們一樣是貴族,以格溫普蘭的身分來說,他有你們所沒有的智慧。我把他的事情當作我的事情,誰侮辱他就是侮辱我,你們的譏笑就是我的憤怒。咱們走著瞧吧,看誰能夠活下去,因為我對你們的挑戰是你死我活的決鬥,你們聽見了嗎?隨便你們用什麼武器,什麼方式都可以,你們可以選擇你們喜歡的死法;既然你們是沒有教養的紳士,所以我的挑戰應該適合你們的身分,我允許你們選擇所有的決鬥方式,從王子的寶劍一直到莽漢的拳頭!”
①拉丁文:隨時戒備乃是安全之道。
對對方一番激烈的怒罵,所有高傲的青年爵士都用微笑回答。“同意,”他們說。
“我選手槍,”柏林敦說。
“我呢,”厄斯克裡克說,“照古老的決鬥規矩,使用大錘和短劍。”
“我,”霍爾德來斯說,“我要用兩把刀決鬥,一把長刀,一把短刀,光著身子肉搏。”
“大衛爵爺,”坦涅特伯爵說,“你是蘇格蘭人,我用蘇格蘭劍。”
“我使劍,”羅金漢說。
“我,”拉爾夫公爵說,“我喜歡用拳頭;這樣比較高貴些。”
格溫普蘭從暗地裡走了出來。
他向這個一直認為是湯姆—芹—傑克的人走了過去,現在他才知道這個人原來不是個凡人。
“謝謝您,”他說,“可是,這是我的事情。”
每個人都轉過身來。
格溫普蘭還在向前走著。他覺得好像有人推著他向這個被人叫做大衛爵士的人走去,這是他的保護人,也許還要親密些吧。大衛向後退了幾步。
“瞧!”他說。“原來是您!喝!您來得正好。我正有話要跟您談。剛才您說有個女人愛了林諾·克朗查理爵士,後來又愛查理二世。”
“不錯。”
“閣下,您侮辱了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格溫普蘭嚷了起來。“那麼說來,我猜到了,我們原來是……”
“弟兄倆,”大衛爵士回答。
他接著就打了格溫普蘭一個嘴巴。
“我們是兄弟倆,”他又說,“所以我們可以決鬥。一個人只可以跟自己平等的人決鬥。還有比兄弟倆更平等的嗎?我回頭派我的助手到您那兒去。咱們明天可以互相切斷喉嚨。”
第九卷 沒落
第一章 從極度的富貴到極度的貧賤
聖保祿大教堂響起了午夜的鐘聲。這時候,一個人跨過倫敦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