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殺了,”絳月笑得更歡了,“可惜,我們捨不得死,所以,就活了過來。”
鄭老爺的劍尖開始微微顫抖,可他的臉上還很冷靜:“既是如此,你們有什麼事衝老夫來吧,我的孩子都是無辜的。”
絳月輕笑出聲:“鄭老爺好不公平,當年,我們幾個不也是無辜的。這樣吧,把九鬼八重交給我們,鄭家二少爺和三小姐,鄭老爺可以親手殺掉一個,另一個我保他無事,從今以後再也不來打擾。”
鄭老爺冷笑著問道:“那鄭家其他人呢?”
“二十年前,是你惹出的麻煩,幹他們何事?我要的,不過是你的兒女而已。”
“混賬!膽敢如此!”鄭老爺臉都氣紅了,“要動我鄭家人,得看看我的劍同不同意。”
“好,那看看吧。”絳月的話音剛落,身體就化成了一道白光朝鄭老爺撲了過去。兩人的動作都太快了,我只看見院子中有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飛快地閃來閃去。才一分鐘不到,絳月已經飛回了房頂,傲氣十足地看著鄭老爺。他的手裡捏著一條大概是從鄭老爺脖子上剛扯下來的鏈子。鏈子上有一顆像荔枝那麼大的琥珀色珠子,珠子本身發著一種螢黃色的光,非常漂亮。
鄭老爺站在院子裡,頭髮凌亂,神色慌張:“你用的是,是,怎麼可能?九鬼八重明明在我們手裡。”
絳月一邊優雅地從鏈子上將那顆珠子摘了下來,一邊用嘲諷的口吻說道:“鄭老爺,你們參悟了二十年都沒參悟透這珠子上的秘密,為什麼不換個方向想一下,也許這幾顆珠子根本就不是什麼九鬼八重。”他將珠子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衣袖,繼續說道,“其實,救你兒子的藥一直在你身上帶著,只是你沒發現而已,現在你答應我的條件麼?”
霎時,鄭老爺的臉扭曲成了一條缺水的魚。他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喃喃地說道:“怎麼可能,我們五大門派死了那麼多人,搶來的只是五顆九珠。”說著,他仰頭蒼涼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一直帶著九珠而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五派被朝廷殺了那麼多人竟然只是因為五顆九珠,最可笑的是,我的兒子重病,我竟然帶著能救命的九珠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他停止了狂笑,拿眼冷冷地盯著絳月,“小子,就算你練了九鬼八重,今天也別想從這出去,上!”
他身後的那些人沒有動,反而一個個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鄭老爺氣得快瘋了,齜牙咧嘴地回頭罵道:“你們為什麼不動?”
“不好意思鄭老爺,”魔門毒鬼那齷齪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我們兄弟比較惜命,為錢丟了命不值得。”
鄭老爺的臉色頓時變得死灰:“好好好,果然是魔門的作風,算你們狠。”突然,他大手一揮,一道銀光應聲而出。接著,一塊幕布後發出了一聲悶響。
半天后,鄭璇霜捂著鮮血橫流的肚子搖搖晃晃地從幕布後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除了滿臉的不相信,還有深深的絕望。
“爹爹,”鄭璇霜氣若游絲,“霜兒很乖,為,為什麼?”
鄭老爺扭過頭去,躲開了女兒的眼睛:“為了你哥哥,你不死他就得死。兒啊,莫怪爹爹。”
“我不想死,爹,我還沒嫁人,我,不想,死。”話音未落,鄭璇霜已撲通倒地。不一會兒,在那具失去生命的美麗身體下綻開了一朵美麗的血花。
我第一次為鄭璇霜感到難過,不管她在家裡怎麼受寵,不管鄭璇輝做過什麼,她爹爹考慮的永遠都是怎麼保護兒子。女人,始終只是隨時可以犧牲的女人。她可以欺負柳玉,因為柳玉是個低賤的小婢。但她忘了,她也只是一個女人。
生命太脆弱了,但偏偏有個人就喜歡玩弄生命。
“好了,這下你們滿意了吧?”才一會工夫,鄭老爺就變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聲音蒼老無力。
絳月淡淡地一笑:“鄭老爺,你還忘了一個人。”
“誰?”鄭老爺的臉更加蒼白了。
“你說呢?”絳月笑得更加放肆。
鄭老爺呆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將頭扭向了正對著妹妹屍體發呆的鄭璇輝:“璇輝你聽著,切莫不可報仇,也不可查讓人查為父的事情,這是為父的報應。”他溫柔地看了鄭璇霜的屍體一眼,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霜兒,為父來陪你了。”說罷,他手舉寶劍往脖子上一抹,血濺七步。
“爹啊——”鄭璇輝撲過去放聲痛哭起來。
濃烈的血腥味盪漾在整個院子裡,將這個院子變成了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