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下了,所以這書扔了也無妨,因為我不會再看。”
我遲疑了一會兒,接著問:“絳月,你能幫我嗎?”
他抬頭望著我,金眸裡全是忽閃忽閃的笑:“虛幻的不能當飯吃,所以你選了不虛幻的。孟書,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在他面前,我隱瞞不了什麼,所以我不想和他討論那個問題:“絳月,別再扯開話題好嗎?你以前說過,你可以幫我。”
絳月不再說話了,而是倚在窗邊慵懶地盯著我,窗外的竹子在怒濤似的暴雨裡苦苦地掙扎起伏,看得我的心生疼。這時一陣狂風灌進了屋子,將掛在天花板上的竹簾吹了下來,隔在了我和絳月中間。透過搖擺的竹簾,絳月的身影似乎也在輕輕地晃動,一下一下地,晃得很遠很遠。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相對,不說話也不移動。
就在我的耐心快耗盡的時候,竹簾後終於傳來了他的聲音:“好,我幫你。”隨後,竹簾被一陣風掀開,接著一張畫飄到了我跟前,“秘密都在這副畫裡。”
我趕緊從地板上將畫揀了起來,掃了幾眼後我的後背已全是冷汗。只見畫上有一名面容安詳的女子,及其舒展地躺在一塊大青石上,輕輕地閉著雙眼。而她的肚子上,長著一根詭異的樹藤,或者,可以用半藤人來稱呼它。她的下身是藤,藤根牢牢地紮在女人的肚子裡。上身幾乎和真正的女人一模一樣,容貌秀麗,胸部□,姿態妖嬈。
“失魂蠱天下馳名,中蠱的人或者一命嗚呼,死狀恐怖。或者神智不清,為牛為馬,任人驅使。”絳月在竹簾後冷冷地說道,“多少宵小想找到制失魂蠱的秘方,可又有誰知道,下失魂蠱的是一個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應該說,她們的身體就是失魂蠱。”
“尋半死不活的女人,在其體內種上藤魅,再用男人的精血替其疏通關節。三個月之後,就會從其身體里長出一個魅殺。魅殺繼承了母體的所有仇恨,可以說,她們是半人半鬼的頂級殺手。”
“之所以叫魅殺,是因為她們以魅殺人。和男人交合的時候,魅殺可以趁機播下失魂蠱,當然,也可以選擇將男人的精血吸食殆盡,這就是為什麼只有男人才會中失魂蠱的原因。”不知什麼時候,絳月閃到了我身後,火熱的氣息撩得我的耳朵陣陣發燙,“吸食的男人越強,魅殺就會越美,她的功力也會越強。可如果在一段時間內不吸食男人的精血,她們就會慢慢地發瘋,凋零至死,要殺掉她們也很容易。”
我聽得頭皮發麻,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難道柳玉,柳玉,變成了這種東西?是不是你乾的?我知道,她的屍體是恆舟帶走的,為什麼?為什麼?”
他伸手將我的頭扳向他,一臉譏諷:“如果任誰都能種出魅殺,天下豈不大亂?將人變成魅殺是有條件的,除了宿主的身體適合以外,還要宿主有足夠的仇恨,有想繼續活下去的決心。在種植的頭三個月,只要宿主有半分動搖,魅殺都會夭亡,畢竟變成半鬼是件痛苦的事情。所以,變成魅殺,是她自願的。”他淡淡地笑了起來,瞳孔裡清晰地映著我那張蒼白的臉,“孟書,你朋友的麻煩很大,因為有人寧願將自己變成半人半鬼,也要向他復仇。”
我捂住發悶地胸口,扭過頭,避開了他的眼睛:“那柳玉是誰,我是說,柳玉變成了誰?”
絳月輕笑一聲,伸手從我手中抽走了畫,踱到畫閣邊,將畫塞了進去,這才慢慢地說道:“養魅殺和養牲畜一樣,讓它吃草她便長得面黃肌肉,讓它吃肉他便長得肥頭大耳。如果魅殺控制得不好,很有可能將人直接吸死,所以應該不會有人傻到用自己去豢養魅殺,一般都是隨便抓一些男人來供魅殺食用。參差不齊的精血,養出的魅殺自然只是些稍微聰明的行屍走肉。她們只會知道到男人,折磨男人,然後將其殺掉,有的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偏生就有一個男人笨得出奇,他以自己為餌食,用了三年的時間,耗費了自己將近一半的功力和精血,養了一隻天下絕無僅有的魅殺。這隻純種的魅殺不僅美豔絕倫,聰明絕頂,還和他一樣變成了頂尖的殺手。除了每三個月還要吸食他的精血外,已和常人無異。”
我忽然明白過來,轉身就跑。雖然我不喜歡司清以前的所作所為,但是真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我辦不到。他畢竟還是我的生死之交啊。
“孟書!”絳月猛地叫住了我,“你的朋友將她置於死地,而那個傻子用自己的命養著她。如果你們敢將她帶走,為了所謂的那點公道,我會殺了司清。”
我轉身冷冷地看著他:“絳月,既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