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咋瞧著這麼眼熟?”
“我是楊家的。”她響亮乾脆地回答。
“噢噢噢……”熊老婆一連聲兒地“噢”了半天,忽然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楊雨遲,聲色俱厲地罵道:“好哇,你半天就是無鹽說的楊家的胖丫頭啊?就那楊老師家的大丫頭啊?!你領來的南方的那個死丫頭呢?給我拉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金貴!敢咬我的兒子?!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了?!”
“稀奇,你還會這個啊?我還以為你只會吃肉包子呢!小籠包子大嬸兒!”楊雨遲毫不容情地揭她的老底。熊老婆有個外號,就叫“肉包子”,這在村裡,幾乎是盡人皆知;因為她每天早晨都要吃三屜小籠包子,而且吃飽後,一抹嘴,走人,從來不付賬。
“你再說,我撕了你的嘴!楊老師老老實實地,咋就生出來這麼個沒教養的丫頭!”熊老婆罵得唾沫星兒亂濺。
“那丫頭呢?”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楊雨遲應激性地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熊村長盯著林雪松,他眼前冒著一股藍煙。
她緊張地凝視著林雪松,很害怕:如果把董白交給他們,肯定是凶多吉少。
有人會奇怪,村長有什麼可怕的?連九品芝麻官也算不上。呵呵,在這愚昧落後的小村莊裡,他就是一品――本地草頭王之一,陰毒得很,好事裡沒他,壞事件件少不了他。
楊雨遲曾親眼看到過,一條人命,二十萬就不了了之了。
………【165 經手三分白】………
那是五年前,她還在讀高中,熊村長為了開採一個什麼石礦,帶人打死反對在人家地皮上開礦的人。她當時預測,熊村長一來肯定當不成村長了,二來肯定是要進監獄的,可是,等了好久,熊村長依然逍遙地四處喝酒吃肉,並沒進監獄的任何徵兆,後來聽人說,那事早解決了,花了二十萬,而且,那二十萬也是取之於國用之於民――是他貪的。荒僻山村,政府的扶助專案很多,但每次總是豐盈了個別人的腰包,這個別人之一就是熊村長,而真正需要扶助的村民根本不知道還有扶助這一回事。這個要是寫起來,幾萬字也寫不完。相信誰也不愛看。總之,一句話,他很會貪,屬於雁過拔毛,經手三分白的那種型別。
楊雨遲總是弄不明白,這小公僕的權利究竟是誰付與的。至於他是怎麼當上村長的?楊雨遲更弄不明白了,在這兒,在這荒僻落後的村莊裡,村長好像是世襲制,終身制――熊村長的父親就是上一任村長。
她第一次接觸“村長”一詞是七歲的時候,那時,她和弟弟在田裡看瓜,一群壞小子跑來很霸道地要摘瓜。楊雨遲撈起一根棍子就去追打,其中一個胖小子說:“你敢打我?我爺爺是村長!”
她並不買賬,繼續追打:“還蔥長呢!你爺爺是蒜長我也不怕!”
她把熊無鹽打了個鼻青臉腫。
就這,小孩子之間的恩怨,竟惹得老村長髮威了,他使了點小小一點權術,直接導致的結果是――楊媽種的瓜一個也沒賣出去,全部餵了豬。
一點點職位也可以反映出一點點人性。
為此,楊媽將小楊雨遲好一頓胖揍,從此,楊雨遲一聽見“村長”二字就條件反射似的恐懼。
直到多年以後的今天,這種恐懼依然沒有消失。
“叔,既然無鹽沒事,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林雪松清朗沉穩的聲音。
楊雨遲在心裡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裡湧出一種柔情的感動。
“哼,現在誰知道沒事?我要是抱不上孫子,看我不收拾她!”熊老婆老巫婆唸咒語似的。
“她人呢?”熊村長再一次問林雪松,眼裡有逼迫的寒光。
林雪松默默抽出一根菸遞給他。
機靈小子給他打著了火,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著菸圈,很邪性地笑著說:“雪松,其實也沒啥,把那妮子找來,假如我沒了孫子,她就給我再生個兒子。”
………【165 經手三分白】………
那是五年前,她還在讀高中,熊村長為了開採一個什麼石礦,帶人打死反對在人家地皮上開礦的人。她當時預測,熊村長一來肯定當不成村長了,二來肯定是要進監獄的,可是,等了好久,熊村長依然逍遙地四處喝酒吃肉,並沒進監獄的任何徵兆,後來聽人說,那事早解決了,花了二十萬,而且,那二十萬也是取之於國用之於民――是他貪的。荒僻山村,政府的扶助專案很多,但每次總是豐盈了個別人的腰包,這個別人之一就是熊村長,而真正需要扶助的村民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