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危險,快停下。” 這時風已越加的緊疾。
無憂抬臉,半眯了眼,才看清。
前面是一處絕壁山澗,山澗兩邊山崖又高又陡,風便是由山澗中刮來。 山澗風口,無憂在書中記錄過,卻沒想到這風能大到這程度。
照理,山風出了風口,在林子中盤旋,便漸漸分散去。
可是這時,林子風口處樹木被砍去,而兩邊樹木用繩子密密纏繞,形成樹牆,獨留中間一道空處,強風便往前徑直而去。
只要借風,將南朝後營糧草燒盡,南朝官兵就無力再戰,不得不退兵。
無憂不由回頭向那張青獠鬼面看了一眼,他的心思巧密,可怕至此,竟可以利用天然的地利,以一人之力對付南朝萬軍。
這樣的人,得之相助是幸,反而何等悽慘,便可想而知。
怪不得,峻熙可以用金礦為代價,請他出手,又難怪長寧會不惜代價的要約束於他。
“停下。”鬼面一抓未中,目光一凜,縱馬往前直竄,欲在無憂前方,將她攔下。
無憂知道再往前,難免被他攔住,看準繩索結頭處,扳動腕間的扳機,臂間的短刀帶著金絲急 射而出,直刺入繩索結頭。
手腕轉動,已割斷繩索,繞饒在樹上的繩索牆即時散開,樹杆亂搖,風頓時散了開去。
鬼面沒想到她有這能耐,看著被風捲著亂竄的繩索,鬆了馬韁,在馬背上擊了一掌,身體騰空而起,向無憂的馬背飛落。 牢牢拉住無憂的馬頭,探身向無憂抓落。
無憂一計得手,正想調頭,從下而上的看著騎坐在自己馬上的高大身影,吃了一驚,見他俯身下來,鬆了馬韁,向馬下跌滾下去,帶著慣性,向另一邊的樹牆翻滾。
腕間的短刀再次向繩索切去。 鬼面身體一旋,已離了馬背,向連著短刀的金絲抓去,只要抓住金絲,便可以將短刀拽回,阻止無憂割斷繩索。
就在這時,亂了方向的山風在林中旋成風捲,將無憂捲了進去,向山澗而去。
這山崖雖然算不上太高,但風疾而快,下面又是亂石叢生,這麼重重的跌下去,就算不死,也難免重傷。 無憂大驚,偏偏身邊手臂能及處空空蕩蕩,連一棵樹也沒有。
身體直向崖下滾去。 這時見鬼面棄了金絲,向她撲來。
手腕一緊,被鬼面緊緊抓住,下墜的身體停在半空中,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無憂一顆早飛出了胸膛,這時重新落了回去,狂亂的跳動。 低頭看了眼身下山澗中的亂石,暗抽了口冷氣。
慢慢抬頭,看向他另一隻手緊緊拽著的繩索一頭,視線慢慢迴轉,怔怔的看著頭頂面具下的漆黑眼眸,不敢相信鬼面會救自己。
無憂雖然不重,但迎著風,手上繩索搖搖晃晃,難以穩住身形,要將她拖上去,卻也不易。 儘量放緩呼吸,減輕他的負擔。
就在這時,突然一支羽箭飛來,正中鬼面緊拽著的繩索,繩索斷去一半,只得幾縷繩索牽連住,斷處正一點點斷去。
二人陡然一驚,如果他這時不放手,無憂和他必定一起跌下山澗。 無憂見銀光向他後脖飛來,驚呼了一聲,“小心。”
他已然感到頸後風向,將握著她的手一緊,身體凌空一旋,避開飛來的羽箭。 斷繩受力,頓時崩斷,無憂身體往下一墜。
他松去拽著斷繩的手,身體往下一滾,趴俯在懸崖上,手指摳進身側硬泥地,生生的將無憂下墜的身體拉住。 雙目緊盯著無憂的雙眼,艱難的擠出兩個字,“抓緊。”
無憂定定的看著他的眼,既然有羽箭射來,說明他們已被人發現,只是對他顧忌,不敢靠近。 在對方不斷射來的羽箭下,想拉她上去,根本不可能。
如果他不放手,只能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裡。 雖然她前來是為了束絆他,但與他無怨無仇,不能累他送了性命。 “放手。” “抓緊,別放棄。”
無憂看見頭頂,又是銀光閃過,數支羽箭射來,如果他再不放開她,根本無法避讓。 再不猶豫,放開扣著的手,另一隻手,將推著他的手掌,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中退出。
220 為他而流淚
鬼面心裡一寒,扣著地面的手鬆開,飛快的抓向她的手。
眼角見無憂手腕上束著短刀的金絲從崖上樹枝上松落。 另一隻手臂伸向金絲,金絲在他手臂上纏過。
他上臂有鎧甲護著,金絲倒是勒不進他的手臂,但短刀頓時亂了方向,回彈過來,那短刀是無憂從二十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