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抬頭對盤旋在空中焦鳴著的燕子笑了一笑,那笑柔如春水,“別擔心,它會好起來。”
那隻燕兒象是聽懂了他的話,落了下來,停在他身後靠背上。
寧墨取出小刀,金創藥,麻利地為它處理傷口。
無憂依在門邊看著,他本性是何等溫柔的一個人,可惜人的貪婪和邪惡將他變得冷如冰霜。
想著在‘常樂府’見他所受的侮辱和酷刑,不覺間握緊了雙拳,傷害他的人一個是自己嫡親的姐姐,一個是自己的姨娘。
她腳步極輕,寧墨沒察覺她站在身後,給燕兒上好藥,小心地理順它的羽毛,抬高手,將它放手。
兩隻燕兒繞著他盤旋一陣,才向遠處飛去。
絲滑的闊袖順著手掌滑下,露出他手腕間一小角白色的崩帶。
無憂心臟驟然一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身上前,飛快地抓住他的手腕。
寧墨驚回過頭,隨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腕間,那角雪白的崩帶已是無處可藏,事情到了這一步,反而淡然了。
眸子裡的驚亂化為平靜,一如平常的淡漠清冷。
無憂壓抑著胸間驚天的浪濤,慢慢抬眼,望進他澄清得一塵不雜的黑眸,“你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劃傷。”寧墨試圖縮手,反而被無憂握得更緊。
無憂將血瓶拈在指間,“劃傷後,血都到了這裡?”
寧墨別開臉不言,遇上不願說的事,他可以不答,也可以直言不想說,但說謊卻不擅長。
“這血是你的?”無憂凝看著眼前白得如同冰雕般的清峻面龐,心間如同萬馬踏過,再難平靜,原來是他一個月一瓶的血,將她養大……他到底有多少事瞞著她?
她到底欠了他多少?
寧墨望了望四周,門外行人雖然不多,但終都是外人,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眉頭緊鎖,抬起頭,迎視向直直凝注在他臉上的視線,“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她知道,這些年來服用的血,都是從他這個骯髒的人的血管中流出來的,會不會噁心?
“我只是想知道,是還是不是?”一定是他,她不會再懷疑,但她要他親口承認。
“這不重要。”寧墨將手腕從她掌心中掙出,拉下闊袖,掩去手背,將腕間崩帶實實在捂在袖中,再不得見。
無憂突然明白,他今天為什麼不與她一同用餐。
並非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而是他不讓她看見他腕間的傷。
將這些瞞著她的事,繼續瞞下去。
逼視著他的眼,揚手將血瓶往地上摔去。
他看著血瓶從眼前墜落,只要輕輕一動手,便能將血瓶接住,但卻連手指也沒動一動,只是垂下了眼瞼,任血瓶砸向地面,長睫微顫,原本少血色的臉頰又白了一分。
眼見血瓶要落地,無憂腳一勾,血瓶在她腳尖上彈起,重回到她手掌中,用力握緊,深瞥了他一眼,轉身回走。
進了屋,將血瓶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