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根,我看你才是瘋了,嫌我活得太久。”
葉兒眼裡閃著怒焰,這丫頭在外頭要亂來,也不尋個門面齊整些的,偏偏是王海,從京東逛到京西也未必能尋到一個比王海更醜的。
碧珠倒抽了口冷氣,“小姐是故意的?”
葉兒淡瞥了她一眼,神色得意,躺了回去,她才沒了孩子,這一動彈便冒了一身的虛汗。
“可是那個丫頭是睿親王的心頭肉,你動了她,睿親王豈能罷休?”
“這不是沒動嗎?而且你不是見著了,他對我態度不同以前,而且對那賤丫頭……”葉兒想著,剛才他將她抱上車的情形,嘴角勾出意味深長的笑。
葉兒現在的身份,無憂讓她沒了孩子,走到哪兒都是死罪,睿親王初回,在朝中尚沒有地位,就算長寧想保無憂,必與丞相結仇,再說這事鬧到皇上那兒,長寧也佔不了半點理。
皇上想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正可以借將丞相拉向自己兒子這邊,所以他定會要無憂死。
長寧不可能為了個賤民女子,與丞相翻臉,將丞相推向太子一方,所以無憂來來去去都是一個死。
皇家要人死,那個就得死。
誰能與皇家為抗?
而葉兒現在不過是用一個不能要的孩子,與睿親王做筆交易。
她饒無憂性命,他許她所要的。
碧珠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還是小姐聰明。”
葉兒閉眼一笑,現在就等他開口。
“可是,睿親王以後怕是再難對小姐真心。”
葉兒唇邊抽起一絲冷意,他對自己何曾有真心?自己不過是那**的替身。
“世間男人哪有長情,只要他人在我身邊,其他的以後都好說。”
如果世間男人真有長情,那些男人身邊如何會妾侍不斷?
大娘人老珠黃,不知父親有多少年沒在她屋裡過過夜。
她的哥哥們,納回的新婦,寵得上了天,可是才寵了多久?便又有新婦入門?
但婦人入門,一旦失寵,落在大娘手中,生不如死。
來來去去,風光的也只得大娘。
馬車停下,外面道了聲,“到了。”
二人忙閉了嘴。
不一會兒,簾子揭開。
葉兒被抬進屋。
不凡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無花的梅花樹,神色漫漫,等下人安置好葉兒,才慢慢轉身,揮手退去下人。
碧珠瞅了葉兒一眼,見她點頭,無聲地退 下。
不凡踱到榻邊,隔著床幔,看著床上隱約的人影。
“親王,為何不打起簾子。”葉兒虛弱地想要坐起揭簾。
“你不用動彈,我只是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不凡又踱在案邊,隨意翻弄著案上書頁。
葉兒心底微涼,果然方才全是做給人看的,但他做,也就夠了,“親王想說什麼?”
“今日之事,我不想讓令尊知道。”不凡漫漫開口,半點不拐彎抹角。
葉兒默聲。
他又道:“有今天之事,以她的性子,再不會與我有任何牽連。我不求別的,只要她平安。”
葉兒幽幽開口,“親王,你是不是太殘忍,她固然是你的心頭肉,但我失去的,卻是我的親骨肉。”
不凡一聲輕笑。
葉兒愕然,他……居然在笑……
青玉筆桿在他掌中‘啪’地一聲折斷,葉兒驚得心臟猛地一跳,掩在帳中的笑意,瞬間凝住。
不凡沒事一般,將斷筆棄在桌案上,又去把玩紙鎮,手指修長,光潔的指尖在玉鎮上撫過,聲音溫和,“你故意讓我知道有了身孕,又去爬這山,就沒打算要這孩子。”
葉兒後背卻泛起一股寒意,直透入心,驚叫道:“我如何能……”
不凡打斷她,仍然暖如和煦,“孩子對皇家人而言,有時可以只是一個棋子,需要時落下,不需時拔下,是對是錯,無需我來計較。如果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你只是去踏了回青,你會得到該得到的,如何?”
葉兒再也笑不出來了,雖然這樣的方式不是她所預料的,但終始是要到了她想要的。
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你。”
不凡笑了笑,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葉兒渾身冰涼,她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地位,除此以外的卻全部失去。
不凡離開葉兒居室,直走到自己院中梅花樹前才停下,臉色白得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