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船訊 作者:悟來悟去

身,看見比利為他的鐘在舞臺上重現而愉快地歡呼。觀眾中有人發出了滴答聲。“他找了一根結實的長繩子,在鐘上牢牢綁了幾圈,留出兩個繩套,好把手臂伸進去。然後他把鍾背到背上,走出了家門!要到利安德家去。”現在她又變成了比利,蹣跚地沿著傾斜、結冰的山路往下走。

“‘滑得很,’我們的比利說。”一點點地邁著小心翼翼的步子。

“靠近山腳住著菲扎德姑媽,九十歲了,對不對,親愛的?”

所有人都探身去看坐在前排的那位老太太。她顫巍巍地舉起粗柺杖致意,引起大家的歡呼和鼓掌。“九十歲了,她走了出來,穿著她那雙統口有毛的高筒套鞋,鞋跟裡打了刻槽,防止滑倒。穿著她的黑大衣,戴著一頂毛線帽子,一手握一根柺杖,柺杖頭上都包著紅橡皮。就是被人推也摔不倒。她想。”現在比蒂又變成了菲扎德姑媽,一步步地往前挪,一面嚴厲地左顧右盼,警惕著那些會來推九十歲老太太的人。“山頂上……”觀眾咆哮道。

第三十四章 打扮(4)

“山頂上可以說出了一點麻煩。我們的比利先朝右邊衝了幾小步,腳底一滑,然後他絆了一下,朝左一衝,又是一滑,他打著滑往下衝,山路越來越陡,冰像水一樣耀眼,他腳底下剎不住,忽然一跤摔下去,鐘面朝下,加速地往下滑,像坐在一掛失去控制的狗拉雪橇上似的。“可憐的菲扎德姑媽聽到了嘶嘶聲,抬頭一看,可是已經太晚了。大鐘一下把她卡進了雪堆裡。一陣可怕的寂靜。然後比利站起身,把他的寶貝鍾從雪堆裡拖出來,重新背到背上。離利安德家還有幾步路呢。他朝旁邊瞥了一眼,看見菲扎德姑媽的兩隻套鞋插在雪堆上。只見它們撲騰了一會兒,菲扎德姑媽從雪堆裡鑽了出來。她的帽子擠歪了,一根柺杖一直埋到春天,黑大衣上沾滿了白雪,變成白大衣了。“‘你!好你個比利·布萊蒂!’她咒罵著他。”柺杖轉起來。“她說,”——長長的停頓——“她說,‘你為什麼不像別人一樣戴塊手錶呢?’”觀眾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年輕人把手錶拋向空中。

“啊,她真了不起,她真了不起,是不是?”丹尼斯敲敲奎爾的背,又把手夠到前面去碰碰老菲扎德夫人的肩膀。“沒有一句是真的,”她尖叫道,笑得臉色發紫。“可是她讓你覺得像真的一樣!哦,她太棒了!”幾天後,奎爾送給韋葦一隻明亮的玻璃茶壺和一塊印著越橘圖案的絲巾。是他從美國的一家陳列商店郵購的。她送給他一件深紅色的毛衣,是她用晚上的時間織的。穿在身上並不嫌小。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呼吸交融在一起。可是奎爾在想著佩塔爾送給他的惟一一件禮物。當時她已經開啟了他送給她的十來件禮物,一隻綠松石手鐲、一隻熱帶魚缸、一件用珠子綴出埃爾維斯·普雷斯利埃爾維斯·普雷斯利(1935—1977),美國搖滾樂歌唱家,有“貓王”之稱。——譯者注頭像的背心,淺黃|色的眼睛,金屬片做的嘴唇。她拆開了最後一個禮包,瞥了他一眼。他垂著手坐在那裡,看著她。“等一下。”她說著跑進了廚房。他聽到冰箱門開了一下。她回來了,雙手背在身後。“我沒有機會給你買東西,”她說,然後向他伸出兩隻握緊的拳頭。鬆開手指,每隻手心裡託著一枚褐色的雞蛋。他接過來。蛋是冰涼的。他覺得這很溫柔,很美妙。她給了他一樣東西,雞蛋畢竟只是個象徵,可它們是從她手裡接過來的禮物。給他的。雖然雞蛋是他自己前一天在超市上買的,但這有什麼要緊。他想象她理解他,她一定是愛他,所以才知道重要的是那雙伸出的手,那個給的動作。

聖誕節那天,一大塊雲壓了過來。可是姑媽從聖約翰斯來了。他們同丹尼斯和比蒂一起在巴吉特夫人的廚房裡吃聖誕晚餐。人們出出進進,爐火燒得旺旺的,當地人講著過去的柚木節、化裝遊行和狂歡的故事。傑克躲在邊上,倒著熱的朗姆甜飲料。他們聽見遠處零星傳來慶祝的獵槍聲。丹尼斯的鬍子上沾滿了白霜。這是聖誕節後的星期六早晨,他和奎爾在山窪的雲杉林裡砍著下個冬天的木柴。奎爾用的是鏈鋸,他喜歡這工具。丹尼斯砍去多餘的樹枝。陽光的藍頭巾勉強裹住奎爾的脖子。中午他們站在小火堆前啜著熱茶。“比蒂說咱們該去翻船灣看看老諾蘭。這兒離得不太遠。早一點幹完趕過去。往年我爸或別的人一入冬總要過去看看他的柴火和糧食夠不夠。今年晚了點兒。比蒂給他做了塊蛋糕,還有一些麵包。早上我看到了他那兒的煙,可是也說不準。”“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奎爾說,很內疚。

他們繞著大彎從窪底往上爬,丹尼斯高聲講著喝醉的雪車司機因為不認識路而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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