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議會幹了些什麼。它們透過了一項法案,明確地禁止醫療保險運用它的強大購買力來爭取更低的價格。醫療保險對藥物價格沒有發言權,它將不得不購買那些昂貴的模仿性創新藥而不是價效比更好的藥物。它甚至不能將價格限定在平均批發價格上,而現在醫療保險正在按平均批發價給那些在醫院或醫生診所開出的藥進行補償。為了保證醫療保險對藥物價格不構成影響,這項福利不僅僅靠醫療保險、還靠眾多的議價權力更小的私營公司來執行。醫療保險將會資助這些公司,但是除此之外起不到別的作用。
大型製藥公司真是大走鴻運!其他任何一家大型購買團體——從美國退伍軍人署系統到安泰人壽保險公司(Aetna)和通用汽車公司——都可以為更優惠的價格不斷協商,但是醫療保險不行——它可能是最大的買主了。這項禁令不僅意味著市場擴大了,而且對價格幾乎沒有限制。這項法案一透過,大型製藥公司的股價就直線上漲,而此前則經過了漫長的下跌過程。投資者知道這絕對是利好的訊息。
對老年人和其他公眾又有什麼訊息呢?恐怕沒那麼好。該法案最初計劃在10年之內花費4 000億美元——或者說是一年400億美元。其中四分之一的款項都只能算賄賂款項——數十億美元用於讓僱主們不要降低退休人員的福利,數十億美元給私營的保險公司讓它們給老年人設保,數十億美元給了醫生和鄉下醫院以獲得美國醫學會和美國醫院協會的支援,等等。這樣每年就只剩下300億美元來購買藥物。這有多大好處呢?沒有多少。實際上,按照目前的增長率,幾年之內,不斷增長的藥物成本就將會將這點福利抵消殆盡。另外,這項福利實施起來如此複雜,日常的管理費用很快會將剩下的資金消耗殆盡。
在討論這項法案期間,白宮就將成本預算提高到5 300億美元。後來據說,醫療補助和醫療服務系統中心(Centers for Medicare & Medicaid Services,簡稱CMS)的總精算師在該法案被透過的5個月前,曾將成本定在5 500億美元,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議會進行充分考慮。但是,據說政府向議會隱瞞了這一估計,直到該法案順利透過之後才公佈。
事實上,這項福利給老年人帶來的好處極少。尤其在初期,許多老年人每月支付的保險費和可扣除條款(保險單內的條款之一,免除保險人對被保險人承受的損失賠償最初的規定金額——譯者注)比他們能得到的還多。由於成本上升(它必然會上升),飽受赤字困擾的議會不得不透過擠榨醫療保險計劃中的其他部分,來滿足該項福利的支付要求。老年人可能會發現不論他們是否簽署了藥物福利計劃,每月B部分的保險費(取自他們的社會安全生活補助金)都上升了。可扣除條款和共同負擔的款項增加了。而且其他的醫療保險服務可能也不得不縮減藥物福利方面的支出。但是,請記住,議會同意推遲到2006年才執行該福利,到那時布什政府已經不需要為後果負責了。
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需要醫療保險的處方藥福利計劃。但是,它應當由醫療保險計劃自己來執行,這樣它們就可以像其他大買主一樣來議價了。所有的老年人都應當享受所有價效比高的藥物的福利保護。醫療保險應當有一個價效比較高的藥物的處方集,就像那些大型私營的保險公司一樣。只有這樣,醫療保險處方藥福利計劃才可能比現在更節約成本,並且提供更優質高效的服務。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把事情做好,那麼為什麼議會不改正錯誤呢?答案就是,製藥業太強大了,所以議會要優先考慮它們的利益。基本上,政府是聽它說了算的。用參議員理查德·德賓[Richard J。 Durbin(D…Ill。)]的話說:“美國藥物研究與製造商協會這個遊說者,緊緊地把議會攥在了手中。”這個指控性質很嚴重,但是事實也確實如此。大型製藥公司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議會透過一個可以進行價格協商的醫療保險處方藥福利計劃。議會則心甘情願地將納稅人的錢交給製藥公司和醫藥福利管理公司。
大型製藥公司把共和黨和民主黨都哄得很高興,在白宮和議會都吃得開。但是,共和黨顯然對其更加青睞。1999年,《紐約時報》報道,時任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的吉姆·尼科爾森(Jim Nicholson)寫信給百時美施貴寶公司的執行長查爾斯·海姆保德:“如果希望我們繼續透過有利於你們行業的法律的話,我們就必須保持順暢的溝通。”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將公眾至於何種境地。海姆保德現任駐瑞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