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藥Paxil的製造商贈送的光滑的熱水瓶;Depakote(一種抗驚厥的藥物,通常用於精神紊亂)的製造商贈送的鑲嵌銀飾的名片夾。她從Risperdo(一種安定藥)的製造商那裡得到一個上好的CD整理箱;從Celexa(一種安定藥,實際是一種抗抑鬱藥)的製造商那裡得到一個護照夾;從Remeron(一種抗抑鬱藥)的製造商那裡得到一個小巧的綠色壓紙器;還有一個啟信器,她記不清是哪種藥的製造商送的了。但是,整個週末她最感謝的還是輝瑞公司,輝瑞支付了她從墨西哥飛到這裡的機票(還有她的30名同事以及她18歲的侄子的費用),並且將他們安頓在離會議很近的酒店裡。當晚,當然還是輝瑞公司的盛情招待,她還將參加費城藝術展舉辦的一個豪華晚宴。
美國藥物研究與製造商協會的新指南將禁止這種行為,但是這些指南是自願的,沒有強制性。而且,即使遵照指南的規定,只要將她叫成一名諮詢師,就不算違規。
美國醫學會成員的年費正在下降,這是非常可能的。根據《波士頓環球報》的報道,製藥公司為50多個“行業贊助的座談會”中的每一個都花費20萬到40萬美元——再加上直接付給學會的60萬美元。官員們說,如果沒有製藥公司的錢,年會將失去教育意義。“如果我們不接受制藥公司的錢,你們願意為此付多少錢呢?”一位美國醫學會的官員這樣問道,“你們願意支付3 000美元嗎?”(現在的年費是540美元。)這個問題實在絕妙。但是,這些會議究竟有多大價值呢?又有多少“令人愉快的事情”是必要的呢?或許成員應當按照會議的價值來付費。這樣這些會議才會更加嚴肅和適度。如果讓製藥公司為狂歡節似的會議買單,這部分費用肯定會轉嫁到購買處方藥的病人頭上。
假裝製藥公司是教育師
為什麼醫生假裝相信製藥公司對教育有興趣呢?(不排除有些人可能真的這麼認為。)答案是:有錢賺呀。如果醫生職業團體沒有製藥業支援的話,成員的年費會高很多。醫生也不得不為後續醫藥教育掏腰包。另外,他們還將損失旅行和娛樂以及其他他們自以為應得的報酬。如果有人說醫生是被製藥業的慷慨施捨收買了的話,許多醫生會很憤怒。但是,為什麼製藥公司要將這麼多錢花在他們身上呢?美國醫學會商業贊助委員會的主席斯蒂芬·歌德芬格(Stephen Goldfinger)說,“製藥公司的行為與道德無關。它們並不是慈善機構。因此,如果沒有利益關係的話,它們才不會捐出大把的鈔票。一旦你與魔鬼共舞,要怎麼跳可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製藥公司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堅持認為它能夠不帶商業目的地完成教育任務。2002年,美國藥物研究與製造商協會的《衛生保健行業接觸規範》(Code on Interactions with Healthcare Professionals)中一開始就寫道“與衛生保健行業的關係……應當集中在向其灌輸有關產品資訊、提供科學的教育資料以及支援醫藥研究和教育上。”換言之,大型製藥公司堅持認為自己是教育中的一份子。接著它建議公司不應當給醫生報酬或禮物,除非這些活動是以教育或研究為目的的(到底這些禮物是如何為這樣的目的服務的,誰也不去深究)。為了防止誤解,該規範給出了一系列假定的場景。下面摘錄一小段:
問題:A公司邀請300名醫生或諮詢師到郊區的一個高爾夫球場做為期兩天一夜的演講者教育。所有的參加者都為此得到報酬,他們墊付的費用也會得到補償……教育的日程佔兩天時間,A公司提供幾小時的高爾夫球娛樂和用餐。這項計劃符合規範的要求嗎?……
回答:這項計劃看上去符合規範的要求……(它補充說,家屬應當自己付費。)
問題:A公司招募了15位全國知名的醫生對與A公司產品相關的治療問題和公司事務提供建議,並對產品開發和研究計劃發表意見。這些醫生拿很高的報酬,但是這些報酬與該領域內支付給思想領袖的報酬是相當的。他們通常每年在一個度假地聚會一次或兩次,討論最新的產品資料、研究計劃和公司的產品計劃。這與規範相符嗎?如果相符,那麼為其家屬付費是否合適呢?
回答:這個安排與規範相符……但是為家屬付費不符合規範的精神。
從這些例子中你就能看出,“教育”和將醫生作為“諮詢師”可以使製藥公司規避反回扣法。它們就可以繼續它們的勾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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