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程度上被外資利用,受其盤剝。合資的合同條款不利於中方,導致外資絕對主導合資企業;合資企業多數從事非核心部件的配套生產,即使是從事核心部件生產,也多由外方技術人員佔據核心崗位,因此合資無法真正引進技術;合資公司享受兩免三減稅收優惠,國家及地方稅收沒有得到增長;在相當一部分合資企業中,還以關聯結算(高價進口裝置零部件、低價出口產品)控制合資公司不盈利或少盈利,故意把賬做虧損,把收入轉移到境外總部。一些案例表明,國企被外方控股後,上交稅費還不及賤賣國資損失的零頭,通常還把一半以上的職工趕走下崗——就這樣,外資獲得了超額利潤。
合作應該是平等互利和雙贏,但摸著石頭過河的中國也應自問:“連產權都送給狼了,哪來的雙贏?”
因此,本土企業需要控制經營風險、法律風險,才能保證本企業的合理利潤。從操作層面講,這需要有本行業的經營專家與法律專家主刀的談判小組;從宏觀層面講,與技術高超、經驗豐富的跨國公司過招,一方面能夠促進發展中國家法治意識、法治水平的提升,一方面真槍實彈的競爭中,大批的企業會敗走麥城,甚至慘遭屠戳。
戰爭警示:20萬合資企業何去何從(3)
這是一切進步都需要付出的代價。
自身經驗積累決勝全球競爭
中國企業對抗跨國資本,就要佔盡天時地利,保住本國市場,形成自主的品牌與技術。宗慶後用毛澤東思想指導企業管理與營銷,為他的工廠塑造本地特色的全員持股、家長式管理模式,用傳統智慧與文化迎接“外來合作者”,無論是合作還是對抗,最終他都成功了。宗慶後的啟示就是,堅守著中國智慧與文化,適應新競爭時代的要求,對不可預測、充滿機遇的未來,去理性嘗試。
達娃之爭之前,中國民營企業家最大的敵人就是不自信。由於近代中國經濟落後,人們在許多領域都存在著不自信的情況。
現代國家政治侵略會先從思想著手,擊潰一個民族的自信;經濟滲透與競爭也是同樣:打擊對手企業的自信,可以爭得行業與市場的主導權。
梁啟超曾憤然地寫道:“西人之侮我甚矣,西人之將滅人國也,則必上之於議院,下之於報章,日日言其國政之敗壞,綱紀之紊亂,官吏之苛黷。其將滅人種也,則必上之於議院,下之於報 章,日日言其種族之獷悍,教化之廢墜,風俗之糜爛,使其本國之民士,若鄰國之民士聞其言也。仁者愀然思革其政,以拯其難,鷙者狡焉思乘其弊,以逞其志。夫然後因眾人之慾,一舉再舉而墟其國,奴其種,而儼然猶以仁義之師自居。”大致意思是說西人辱我太甚,他們想滅哪個國家,由政治家、媒體出面,說這個國家*、全是惡吏;他們想滅亡一個種族,同樣由政治家、媒體出面,說這個民族沒有文明、道德敗壞。然後各國民眾聽了,仁人志士就想著策動革命,拯救民族,小人就想著乘虛而入了。利用民意就可乘勢將這個國家焚為廢墟、種族淪為奴隸——而儼然猶以仁義之師自居!
改革開放三十年,又是一次西學東漸,中國人景仰地看著西方文化滲透進來,文學、藝術、資金、管理,並且全盤接受;只是吃的時候有點難受,太不合胃口,比如麥肯錫在中國的戰略諮詢少有成功的,因為他們的案例庫裡沒有中國企業的案例。
我讀外國書讀的很少,基本都是看文摘,看中國的專家引用。我的孩子在北大念法律,看外國法律思想著作,經常跟我說,這外國人寫東西簡直是車軸話,翻來覆去說一個意思,讀了半本了,其實就表達了一個意思。比如,中國哲學思想自古以來就是辯證的,但在西方,形而上是西方哲學的痼疾。所以古典哲學和法律思想的著作,對於形而上與辯證,既要破,又要立,論述起來非常的費勁,中國人看了,就認為這簡單的誰都懂的道理,這外國人說來說去的,都把人說糊塗了。我竊以為中國人有五千年文化薰陶,是最聰明的;而這個聰明,又被妖魔化為“窩裡鬥”、不團結、以及自作聰明,但是在歐洲,“決鬥精神”與“會耍陰謀”一向是兩項傳統的美德,並且是貴族品質的美德。“西人”的互相傾軋與明爭暗鬥的傳統可不比中國差。我不認為一個有上進心的民族會沒有嫉妒心,傾軋與人事鬥爭是全人類的本性,絕不僅只中國人獨有。
一場勝仗能夠掀起一場暴風雨,宗慶後的勝利讓中國人民從此知道,面對競爭,我們最缺乏的是理性與自信。
在全球化的合作與競爭中,把跨國公司看成平等的對手,是中國企業國際化水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