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姑娘們在姚姑娘那裡玩,漾兒妹妹劃傷了臉的事情,您可還記得?”
凝華長公主慈愛的目光落在女兒的臉上,幽幽的嘆了口氣,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娘這就叫人準備給姚姑娘的禮,你想什麼時候去?”
“自然是越快越好。”馬上又要過年了呢,過了年就十八歲了。十八歲的姑娘待字閨中,縱然貴為長公主和國公爺之女,韓明燦也依然感覺到了一種壓力。
今年這個年後,太后的孝就滿一年了。雖然皇室之家按照規矩還是不能大肆操辦嫁娶之事,但相親定親這樣的事情可以放開了。最主要的是像韓明燦這樣的大姑娘每到各家走動聚會的時候總會有人提及婚姻之事,韓明燦自從八歲上受了傷到現在,因為臉上這道傷疤沒少被人議論。
她是鎮國公和長公主的嫡女,婚事自然馬虎不得。
放眼京城的這些世族門閥,長公主但凡看得上眼的人家都多少嫌棄她臉上的傷疤,而那些不在乎這道傷疤的人家長公主和國公爺都瞧不上,他們怕自己的女兒成了對方的墊腳石,娶回去後不過是為了攀附國公府的勢力,將來會虧待韓明燦。
但,歲月不等人。
韓明燦眼看著就十八歲了,這婚姻之事總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成了雲都城的笑話了。
這也是長公主的一塊心病,她甚至瞧上了衛章,想著以衛章上午父母,左右沒有兄弟,衛家家族現在更是敗落了,以韓家在軍中的權勢,料想衛章也不敢虧待自己的女兒。
但是,衛章說到底根基淺薄,十四歲就被送進了軍營,一身兵痞習氣,整日冷著個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會體貼人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長公主想到這些事情就頭疼。
如今,姚燕語若是能把韓明燦臉上的這道傷疤給去了,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那樣的話,這雲都城裡的權貴子弟可不就由著她凝華長公主挑了?
一時間凝華長公主同兒媳和女兒說了會子關於如何答謝姚家和姚燕語的事情,定下來由豐少穎帶禮物去定候府見姚鳳歌,韓明燦另外帶一份重禮去城郊的牧月小莊,另外再備一份兒禮由鎮國公的侄子韓熵戟去一趟江南姚總督府。
豐少穎這邊最近,乘馬車從鎮國公府出來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就到了定候府。
送了名帖進去,說明身份及來意,定候府的管家婆子便匆匆的迎了出來,將豐少穎帶到了定候府內宅陸夫人院子的小花廳裡。
陸夫人此時恰好不在,帶著孫氏去大長公主府商議事情去了,管家婆子早去回了姚鳳歌,豐少穎進垂花門的時候,姚鳳歌已經扶著珊瑚的手笑意盈盈的出門迎接。
豐少穎見了便忙走幾步,笑著挽住姚鳳歌的手,說道:“何必如此客氣。”
對方是國公世子的夫人,以韓熵戈的功績,將來襲爵的時候定然不會降爵,豐少穎妥妥的就是將來的國公夫人,這身份論起來比定候夫人還要高一等,姚鳳歌如何能不客氣?
於是兩個少夫人客客氣氣姐倆好的樣子手牽手進門,落座後,奉上香茶。
一個連聲道謝,說我丈夫的傷已經見好,多虧了令妹出手相救,長公主說了,讓我代表國公府一家向少夫人以及姚大人一家表示深刻的謝意,這裡的一些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務必收下云云。
一個說,國公爺和長公主實在太客氣了,定候府跟國公府素來交好,大長公主跟長公主又是姑侄,如此一而再的道謝反而顯得外道了。說起來兩家總還算是親戚,幫忙是應該的云云。
姚鳳歌是江南人,雖然來了雲都三四年,但說話依然還帶著一點吳儂軟語,她長得又嬌小嫵媚,說話時一語三嘆,又說世子爺是國之棟樑,他受傷我們也十分的掛念,一直想過去探望,又怕府上不方便,今兒上午太太還埋怨我人懶,失了禮數云云。
兩個貴少婦相對而坐,繞了好大一圈兒,從天氣如何到親戚之間怎樣,又從大長公主的安好到府中小爺和姐兒們如何玩鬧,二人的關係從開始的客套到真正的熟絡,儼然有手帕交生死姐妹的架勢後,姚鳳歌微微的嘆了口氣。
豐少穎因問:“姐姐因何不快?”兩個人剛剛已經論過芳齡了,姚鳳歌比豐少穎大半年,是以被豐少穎稱為姐姐。
姚鳳歌索性沉沉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是為我那不省心的妹妹犯愁啊。”
“二姑娘?”豐少穎疑惑不解。
“是啊。”姚鳳歌自嘲的笑了笑,“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的,一個姑娘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偏生學了醫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