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右手邊的半隔斷牆壁上,從隔斷的門進去靠南窗是個暖炕,連著壁爐,上面鋪著厚厚的石綠錦緞大條褥,靠枕,引枕,炕桌,高几,一應俱全。
再往裡連著東里間,東里間一排櫥櫃,裡面擱放姚燕語的四季衣裳。另外還有一些書籍,筆墨等,這裡亦設了床榻桌椅,姚燕語說讓馮嬤嬤睡這裡,但馮嬤嬤自認為自己是個下人,下人怎麼能在主屋裡睡覺?因此床榻空著,桌椅則成了主子吃飯用的飯桌。
西里間也是兩間相通的,是姚燕語的臥室。床榻紗帳,書桌書櫃,妝臺妝鏡等物色色都是新的,全部按主人的喜好擺放擱置。
姚燕語看罷心裡很高興,又細細的盤算著接下來的小日子該怎麼過。她這邊搬運東西收拾屋子忙裡忙外,卻不覺時間飛速,韓熵戈的傷已經過了七日。
這日,鎮國公府,凝華長公主親自來到兒子的房裡,看著盧軍醫把韓熵戈腿上的白紗布一層層的解開,卻見那傷口縫合處已經長好,也不見針腳,只是歪歪扭扭的幾道細細的粉色傷痕。
長公主驚訝萬分,連連稱奇,又問兒子:“肅兒,你的腳現在能動嗎?”
“能動。”韓熵戈試著動了動腳給母親看。
凝華長公主萬分欣喜,又有些不放心的問:“腳趾呢?能動嗎?”
“能動啊。”韓熵戈說著,又動了動五個腳趾,“就是有點疼,也有點不敢用力。”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日子還淺著,這才過了七日啊!”盧軍醫忙道,“姚姑娘說,過了十日才可做復健,不顧屬下看,這效果好像比姚姑娘預料的要好些。”
凝華長公主忙道:“那就十日後再動。要聽姚姑娘的,你們別自作主張,她說十日就十日!”
盧軍醫不敢有異議,只得連聲答應。
鎮國公看著兒子腳踝上的傷也是連連點頭:“這個姚姑娘……果然,果然!”
凝華長公主笑道:“你這是說人家姑娘好呢,還是怎麼樣?”
韓巍笑道:“自然是好。這姑娘的醫術堪稱奇絕,肅之的傷對虧有她,說起來這是我韓家大幸啊!”
“說到底她還是個姑娘家,若是個男兒身,本宮就進宮稟明皇兄,讓她進太醫院供職也好。”
韓巍搖搖頭,嘆道:“這話公主也就是說說罷了,她一個女兒家,怎麼可能每日進進出出行走各處給人看病?那樣的話,姚遠之還不得瘋了?”
凝華長公主笑著嘆了口氣:“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
鎮國公韓巍又道:“說起來,咱們還沒正式跟人家道謝呢。現如今肅之的傷也算是痊癒了,照這番情形,用不了多久便可下地走動,公主還是該安排人去再去定候府一趟。另外再安排人去一趟江南,跟姚遠之當面道謝才是正理。我也知道你有些瞧不上姚遠之那個人的行事作風,但畢竟人家女兒救了咱們兒子的一條腿嘛。若不登門道謝,倒顯得我們不會做人了。”
凝華長公主笑道:“這個還用你說?謝禮我都叫人準備好了,等我親自過目後,就叫人送去。”
鎮國公聽了這話自然在無異議,夫婦兩個又說了些家事,國公爺就去出去公幹了。凝華長公主卻不急著走,一邊吃茶一邊同兒子媳婦說話。
又說起去定候府的事情,豐少穎說道:“侯府那邊還是兒媳親自去一趟才妥當。”
凝華長公主點頭:“自然還是你親自走一趟,不然叫人家說我們家閒話。”
韓明燦卻道:“母親和嫂子只說去定候府,又說去江南姚府,卻為何不叫人去城郊的莊子上向姚姑娘當面道謝?姚姑娘現在是一個人住在莊子上呢,跟她姐姐也是十天半月通不了一回信兒,跟她父親就跟別說了。我覺得,咱們謝人還是要謝正主兒。況且,去見姚姑娘時也正好再請教一下姚姑娘我大哥的傷還需注意些什麼事情啊。”
凝華長公主聽了這話立刻笑了,抬手握住女兒的手嘆道:“還是我的燦兒想的明白,我昨兒還恍惚記得這件事情呢,今天又混忘了。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平常了。”
“姚姑娘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母親想的是大面上的事情,自然要去定候府和江南姚府。女兒是因為跟姚姑娘見過兩面,一直覺得她為人值得敬重,所以才想去看看她。”韓明燦說著,又低頭沉吟了一下,繼而補充道:“況且,女兒也有事想要求她。”
“你有什麼事?”凝華長公主頓時緊張起來,難道女兒病了?
“母親。”韓明燦似微微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指拂過自己臉上的傷疤,“上一次我跟各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