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服侍姨奶奶,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姚延意懶得再跟這些人廢話,便拔腳就走。姚燕語此時也已經聽明白了幾分,她更懶得管這些事,便跟上姚延意的腳步走了。
衛章開始聽的一頭霧水,後來也漸漸地明白了幾分,臨走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終究也沒法說什麼。
回到禪院裡,姚燕語冷著臉回了屋子,便自行脫衣服。
翠微忙上前服侍,又低聲勸道:“姑娘莫要生氣了。”
姚燕語冷笑:“我倒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心寒。”說完,忍了忍,到底沒忍住,繼續嘆道:“這些人也真是太有心機了!居然不惜如此!”
翠萍也冷笑道:“這個時候,她自然是不想在這庵堂裡冷冷清清的唸經的。她是算準了姑娘今晚住在這裡,不會見死不救,才豁出去的。”
“我是不能見死不救!但我也不是神仙!”被人算計利用,涮了一把的感覺實在太壞了!姚姑娘氣咻咻的抬手摘下耳墜子,叮的一聲丟到榻前的小几上,抬腳上榻面向裡躺下去。
翠微忙拿過姚燕語的一件貢緞披風來給她蓋在身上後,才拿過一條薄被搭上去。
這邊姚燕語氣呼呼的睡下,那邊禪院正房裡姚延意則皺著眉頭坐在燈下,一邊撿看那些採回來止血草根和地蛹,一邊等三旺家的過來回話。
他其實已經隱約猜到田氏忽然生病的緣故,只是他的身份在這裡,父親的妾侍有什麼事情,身為兒子又是主子,真是輕不得重不得。所以只好朝著三旺媳婦發作一頓,然後等她去把事情料理清楚。
衛章雖然從沒親自經歷過這些事情,但軍隊也是名利場,但凡爭名逐利的事情大致如此。又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只是這事別人的家務事,他身為一個將軍自然懶得管,便跟姚延意道了晚安,早早的去睡了。
至四更時分,三旺家的顛顛兒的過來,手裡捧著一包東西。
姚延意看過之後,冷聲問:“巴豆粉?”
“是的。”三旺家生氣的說道,“二爺您猜,這是奴才從哪兒找到的?”
姚延意冷笑:“你倒是臉大,讓我來猜這些?”
“二爺恕罪。”三旺家的忙訕笑著賠了個不是,“這是從姨奶奶的包袱裡找到的!可她偏生不承認,說是有人要害她!還在那兒哭鬧呢!”
姚延意冷笑:“她想幹什麼?”
三旺家的咬牙回道:“她說這裡有人害她性命,她不敢住了,要回家去。”
姚延意淡笑著反問:“你是太太跟前的人,你說太太若是知道了這事兒會怎麼想?”
三旺家的一時還真不好說,於是笑道:“太太是菩薩心腸的人,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計較。”
“說的是。”姚延意點點頭,沉吟片刻,又嘆道:“只是菩薩也是有脾氣的,庵堂乃是清新靜養之地,她生出這些歪門邪道的心思來就是對菩薩的不敬。你去跟庵堂的師傅說,每日讓她多在菩薩面前讀兩個時辰的經文,哦,對了——太太說讓她在這裡靜養一個月是吧?那就再讓她多呆一個月,心術不正之人,就應該好生在菩薩跟前懺悔。”
三旺家的一聽這話立刻笑不出來了。本來讓她在這裡看著田氏一個月她就已經很勉強了,現如今再加一個月?可真是要哭死了!
姚延意看著三旺家的那張苦瓜臉,又淡淡的笑道:“你好生替太太辦差,太太自然不會虧待了你。還有,我這次回來有些極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兒子今年有十六了吧?也該跟出來辦差了。這些日子叫他先跟著我,等將來我回京覆命,也一併帶上他。”
“哎呦!那奴才可真是燒高香了!”三旺家的立刻笑逐顏開,趴在地上給姚延意磕頭,“奴才謝二爺提攜,謝二爺!”
姚延意懶得多說,擺了擺手,吩咐道:“行了,我累了,你回去好生辦你的差事吧。”
“是,奴才告退。”三旺家的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從姚延意的房裡退了出來,喜滋滋的回庵堂那邊去了。
第二日一早,天氣放晴,一縷晨曦穿過寺院的參天古木照到院子裡,光影斑駁,晨風帶著山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姚燕語安睡一晚,早晨起來出門至院子裡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伸懶腰。冷不防回頭看見衛章從外邊進來,心裡一慌,懶腰伸到一半兒就停下了。
衛章看她長髮散在肩後尚未梳洗,一身寬鬆的月白衫子被晨風吹得搖搖擺擺,白皙的臉蛋兒上還留著一道紅痕,許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壓的,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