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性子,是絕不會給人做妾的。”
“你又知道了?”
“雖然她沒說過,但我也能猜得到。”
“正妻做不了,貴妾又不行,那這可難辦了。”蕭霖也跟著搖搖頭。
豐少琛好不容易有個知己能聊一聊心裡的事情,怎能輕易放過,於是拉了一把蕭霖的手臂,問:“子潤,若是你,你會怎麼樣?”
這回輪到蕭霖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可不像你,風流痴情種一個。天下女子對我來說皆可有可無,而且我還在父親的靈位前立過誓:不立業,不成家。現在你跟我談這些事情,我想都沒想過。”
兩位貴公子一邊說笑一邊進了一家酒樓,裡面早有幾個世家公子在哪裡等候,見了二人忙笑鬧著接進去叫嚷著罰酒。
姚燕語從珠寶鋪子離開,又去了綢緞鋪子看了幾件衣裳,回去時順路進了兩家藥鋪,買了些自己配藥用的藥材。
這一路上她都在想那個蕭霖到底是何許人,雲瑤那樣的性子居然在他面前也收斂了許多。只是她原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怎麼上心,京中權貴尚且分不清楚,更何況忽然殺出來的一個黑馬。
晚上,姚燕語把自己給老太太和太太及嫂子妹妹的首飾拿出來給姚遠之,說明自己的心意。
姚遠之聽說這是凝華長公主送給女兒的珠寶,更是高興,說起來,自己的嫡女鳳歌雖然也準備了禮物,卻著實不如這些東西貴重。姚家累世鉅富,雖然不在乎這點珠寶,但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價值連城,誰都喜歡。
於是姚大人連聲誇讚:“東西雖然珍貴,但到底比不過你的一片誠心。老太太和你母親都會很高興的,還有你兩個嫂子和妹妹也會感念你的情誼。”
姚延意在一旁笑道:“我先替你二嫂子謝妹妹了。”
姚燕語忙道:“一家子親骨肉,何必說的這麼生分。我的什麼不是父母給的?老太太疼我這麼多年,我總沒盡過孝心,我也沒有別的什麼,想著這是長公主賞的,託父親拿回去讓祖母和母親嫂子們瞧著高興高興也就罷了。”
姚遠之和姚延意都很高興,說話間,曹師爺進來回道:“行李已經打點妥當,大人是否親自檢視?”
“不用了,燕語做事,我很放心。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些歇息,明日我們還要早些啟程趕路。”姚遠之擺擺手,又叮囑姚延意:“你好生用功,明年春闈若不能榜上有名,可沒臉回江南去了。”
姚延意忙躬身答應,和姚燕語一起恭送父親回房。眼見著姚遠之帶著曹師爺等人走了,姚燕語方問姚延意:“二哥,今日我出去,恰好遇見宰相府豐公子跟一個姓蕭的公子一起走在街上,連雲瑤郡主見了他都禮讓三分。不知這蕭家是什麼來路?”
姚延意驚訝的看著姚燕語,說道:“跟豐大公子在一起,又讓郡主禮讓三分的蕭公子,必然是帝師蕭家的人了。妹妹緣何會跟他們遇到?”
“帝師?”皇帝的老師?姚燕語心想皇帝現在都五十多了,他的老師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姚延意看姚燕語一臉茫然的樣子,微微笑道:“我也是聽父輩們說的,皇上少年時得遇一位非常有才華的書生,姓蕭,名旦,字元開。皇上見他談吐非凡,才華橫溢,拜其為老師,每日跟他談古論今,學習帝王之道。後來皇上登基為帝,欲封蕭元開為太傅,進尚書苑。可蕭旦卻婉言謝絕了。皇上無奈,只得賜予‘帝師’的稱號,又在江南富庶之地賜下良田六百畝,讓其養老。世人便稱其為蕭帝師。”
姚燕語點點頭,心想這位蕭老頭還是挺有骨氣,也挺有遠見的。知道伴君如伴虎,皇上登基之前只是皇子,怎麼說話都無妨,登基之後貴為天子,讀書人一向秉性耿直,萬一不小心就會觸怒天顏,丟了性命還是個糊塗鬼。還是回家種田讀書享清福的好。
姚延意不知姚燕語心中所想,一邊陪著妹妹往後院走,一邊繼續講故事:“後來,蕭帝師的兒子蕭穎從科舉入仕,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步步高昇,至四十歲時,皇上重用他,封他為東南總督,總理福建沿海及琉球島海面上的海防要務。後來琉球島被紅毛賊襲擊,蕭總督不幸落海身亡,連個屍骨都沒找到。皇上心痛萬分,追封蕭總督為靖海侯,可世襲罔替。你所說的這位蕭公子應該就是當年靖海侯留下的獨子。聽說蕭帝師有家訓,蕭家子弟若想入仕,必從科舉。明年是春闈之年,這位蕭公子定是進京應試來了。”
姚燕語驚訝的‘啊’了一聲,問:“這麼說,這位蕭霖蕭公子就是靖海侯了?”怪不得連雲瑤都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