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讓三分,出門逛街都是豐家大公子相陪。
“據說蕭穎只有一個兒子,從小隨蕭老太爺養在身邊,教習讀書。蕭老太爺當初跟豐宰相有些交情,如今蕭公子進京應試,豐宰相自然會代為照顧。說起來,除了他也不會是別人了。”
姚燕語輕笑道:“他都是侯爺了,還湊什麼熱鬧?考個進士對他有用嗎?”
“這卻不然,他現在雖然食侯爺俸祿,但卻沒有一官半職,蕭老太爺感念皇恩,必然會督促孫子上進。讓他走他父親的路,從科舉入仕,報效朝廷的。”
姚燕語點點頭,心說這蕭老頭兒還真是耿直的可愛。
說話間姚燕語到了自己的小院門口,便轉身跟姚延意到了晚安。姚延意看著姚燕語進門後方徐徐轉身回自己的書房去,一路上卻在想如果自己的二妹跟蕭家的公子湊到一起會是個什麼情形?
想到這裡姚延意忍不住精神一震,蕭家雖然勢力不夠強大,但卻是真正的書香門第,如果能跟蕭家結親,姚家的地位將更上一個臺階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鎮國公曾當面提親,父親雖然沒有答應,但如果近期內給燕語擇別家定親,那一定會把鎮國公府給得罪透了。姚延意又嘆了口氣,心想這還真是件難辦的事情!
當晚姚延意躺在床上思來想去,至三更後方才睡著。
第二日姚遠之帶著曹師爺和幾個僕從上路,走的比來的時候還要低調。這是真正的聰明人的做派,絕不會在天子腳下張揚,為了點面子平白遭人妒忌。
姚遠之走後,姚延意便開始閉門謝客,關起門來用心讀書。
姚燕語除了每天見見馮友存,處置一下所謂的家務事之外更沒什麼事做,於是跟姚延意講明,悄悄地坐了馬車出城奔蝸居小莊看自己種的草藥去了。
眼看新年將至,雲都城裡到處都是一片繁華的景象,賣鞭炮的,賣福字春聯的,賣各種年貨新衣的都紛紛湧了出來,鬧市比之前擴大了幾倍,好像每個街口都有小商小販在叫嚷販賣。
姚燕語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簾子往外看,心中感慨著到底是百年京都,奢靡繁華,無所不有。
馬車出了城門後,耳根子便清淨下來,姚燕語靠在軟枕上跟馮嬤嬤說:“想不到這雲都城如此熱鬧,到處都是濃濃的年味。”
馮嬤嬤笑道:“奴才也是頭一回見這京都城的大年集呢。比咱們南邊可是熱鬧了幾倍。就是咱們那邊的好些過年的東西這邊都沒有賣。”
“各地有各地的風俗嘛。”姚燕語輕笑。
“所以奴才採辦年貨什麼的還得現打聽這雲都城的風俗。說來說去的,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姚燕語輕嘆道:“國孝滿了一年,雲都城裡該熱鬧起來了。”
馮嬤嬤聽了這話立刻高興起來:“說的是,咱們綢緞鋪子裡已經接了好些活計,都是婚嫁的衣裳鋪蓋呢。”
姚燕語點頭道:“國孝一滿,那些有子女當論婚嫁的人家該忙起來了。酒席堂會什麼的也可以開了,首飾,香料,綢緞繡莊等鋪子的生意也該好做了。”
“姑娘說的是。”馮嬤嬤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嘆道:“不過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怎麼了?”姚燕語納悶的問。
“奴才聽說,定候府世子夫人怕是不中用了。封家正在給他們二姑娘準備妝奩,有口風傳出來,說是要把這位二姑娘給定候府給世子做填房。”
姚燕語一怔,眼前閃過封岫雲那張清麗溫和的臉,忍不住喃喃的嘆道:“又是填房?!”
馮嬤嬤見狀忙勸道:“姑娘也不要多想,奴才這也不過是小道訊息。”
姚燕語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馮嬤嬤說是小道訊息,姚燕語明白這基本就是真正的訊息。別的不清楚,這事兒她卻是極清楚的,自己當初是怎麼樣稀裡糊塗進了定候府的門,自己還不知道嗎?
只不過是兩姐妹換了人而已。
封氏的身體姚燕語也多少有數,當時她便覺得基本就是熬時間而已,若是心情好些,興許能熬過開春。卻沒想到年都沒到就不行了。
翠微在一旁看著姚燕語的臉色不好,忙勸道:“姑娘不必多想,興許那世子夫人能熬過這一關也說不定呢。”
姚燕語收起思緒,轉頭問著馮嬤嬤:“說來也怪,我給她診過脈,若無大事,她應該能安穩的過個年的。怎麼封家如此著急,在這當口兒就準備封二姑娘的事情?”
馮嬤嬤嘆了口氣,說道:“這種糟心事兒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