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還沒死。我要給他醫治。”
“啊?我兒子還沒死?!”婦人已經全無主意,抬頭看見姚燕語溫和的眼神,急急忙忙的把孩子往姚燕語的懷裡送一邊哭訴:“姑娘!你能救我兒子?你能救!你快點救救他!我可憐的兒子……嗚嗚……我謝謝你!我謝謝你……嗚嗚……”
姚燕語顧不上那孩子一身的泥土血漬,把人攬過來靠在自己的膝頭,轉手拿過翠微遞過的銀針,先針孩子的人中穴。須臾,小孩嚶嚀一聲,哭出聲來,且睜開了眼睛。姚燕語立刻出針,然後吩咐翠微:“藥粉拿來!”
翠微忙從隨身的包裹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過去。姚燕語解開小孩破碎的衣服看著他瘦小的身上一道道的鞭痕,眉頭緊皺——傷口太多了!藥粉太少了!
小孩剛醒過來就連聲喊疼,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翠微見了連連皺眉,姚燕語卻像是沒看見一樣,抬頭問雲琨:“附近有沒有藥店?!”
雲琨也被小孩身上的傷痕震驚了。
他雖然征戰沙場,殺人如麻,但被他殺死的那些人都是敵人,而死在他身邊的戰士都是為了保家衛國。如今,他們浴血拼殺所保護的大雲朝的子民因為調皮而犯下的小過失而被打得遍體鱗傷,這讓他這個驍勇武將也很看不下去。
“附近有沒有藥店?!”姚燕語揚聲怒問。
雲琨眼睛裡的悲憫激怒了姚燕語,是他妹妹把人打成這樣,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假裝仁慈?他這個樣子,也只是為了挽回誠王府的名聲吧?
“沒……沒有?”雲琨抬頭環顧左右,這條街是鬧市街沒錯,但賣的都是吃喝玩樂的東西,最近的一家藥鋪距離此處還有兩條街。
姚燕語眉頭皺的更深,看了看手裡的小藥瓶,吩咐翠微:“弄一碗水來!”
“啊?”翠微為難的環顧四周圍觀的百姓,讓她去哪兒弄一碗水啊?
“給。”衛章伸手遞過一隻軍用水囊。
姚燕語看了看他,伸手把眼看又要疼暈過去的小孩放到他母親的懷裡,吩咐:“把孩子抱好!”然後一把拿過水囊,拔掉塞子,把藥瓶裡的藥粉倒了進去。
翠微一看便明白了,忙伸手解小孩的衣服,然後招呼大家:“誰能借過一件棉衣來?!”
旁邊有心善之人扔過一件棉袍。翠微接了,照在小孩的身上。待會兒姚燕語給這小孩子上傷藥,他這一身爛衣服已經被雲瑤郡主的馬鞭抽的七零八落,根本湊不到一塊兒去了。這大冷的天,可得把小孩給凍著了。
姚燕語拿了自己的帕子,把水囊裡混合了藥粉的水倒在帕子上,然後用帕子擦拭小孩的傷口。
她這一小瓶藥粉原本是帶著準備自用的,自然匯聚了外傷藥的精華,裡面不僅有三七粉,更有止血草的花籽粉,縱然混了水,止疼止血的效果也不容小覷。
露著鮮血的傷口被姚燕語擦過兩遍基本就已經止血了。
只是,這十來歲的小孩子被打得遍體鱗傷,全身上下的傷口連到一起,幾乎找不到巴掌大的一塊好面板。姚燕語一邊給孩子擦傷,一邊從心裡把雲瑤拉出來詛咒。
傷口被藥水擦過後就沒那麼疼了,孩子漸漸地止了哭聲,靠在他孃親的懷裡睡著了。
姚燕語擦完之後把水囊直接給了那婦人:“這個你拿回去,裡面的藥水還夠再給孩子擦一次的,若是她晚上發熱,你就再給他擦一遍。”
那婦人拿了好心人給的棉袍把兒子裹住,跪在地上給姚燕語磕頭:“謝謝姑娘!姑娘是觀音菩薩轉世!請問姑娘高姓大名?小婦人回去給你立長生牌位!”
姚燕語跪在地上半天,腿都麻了,她吃力的扶著翠微的手站起來,苦笑道:“不必了,你趕緊的把孩子弄回去吧。如果他晚上發熱,你記得弄些生薑和白菜根,蔥根放在一起煮水給他喝。”她沒給這婦人說什麼藥方,因為看這情形,這婦人也不一定有錢去抓藥。
雲琨忽然想到了什麼,在身上一通亂摸,摸出幾張大額的銀票遞過去。
那婦人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敢要。
雲琨皺眉,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衛章則從身上的荷包裡拿出幾塊碎銀子來放在那孩子裹著的棉袍裡,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姚燕語今天出門根本沒想著帶什麼銀子,而且她對自己的藥很有把握,回去再擦一回,傷口應該不會發炎了。如果發熱,也是受了風寒的緣故,喝點薑糖水應該就會好了,小孩子最好少吃藥。
周圍的百姓漸漸地散開,一邊走一邊稱讚這位姑娘菩薩心腸,好人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