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嚇得一個激靈,沒敢多說,悄悄地退了下去。
姚燕語已經用過晚飯,正靠在榻上端著一碗湯藥皺眉。看樣子是又想耍賴不喝。
“想什麼呢?對著一碗藥發呆。”衛章進門後徑自走過去,把那碗湯藥從她的手裡接過來,嚐了一下溫度,又遞到她的嘴邊,“剛剛好,快喝吧,不然就涼了。”
“其實我可以不用喝這個了。”姚燕語再次試圖跟衛將軍講道理。
“你自己懂醫術,就可以病了不喝藥嗎?”衛章盯著她看。
“我沒有生病,那天只是累著了。早就恢復過來了。再說,是藥三分毒麼。”
“這不是張院令給你開的補藥?難道你的老師也會害你?”姚燕語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衛章又問:“或者,你是想讓為夫餵你喝?需要為夫跟你同甘共苦?”
“不用了。”所謂同甘共苦就是吻著喂藥,這種事有一次就夠了,她可沒那個癖好。
接過藥碗,姚燕語憋氣的兩三口喝下去,然後把空碗塞給了衛章。衛章早就捏了一片桃脯送到了她的唇邊。
小丫鬟半夏拿著衛將軍家常的衣裳遞給他,衛章起身,自行把身上那身精煉的武袍脫了下來,拎著家常衣裳說道:“我去洗漱一下。”
姚燕語一怔,咬著嘴裡的那片桃脯怒道:“你沒洗手就給我拿吃的!”
“嗯,你才發現啊。”衛將軍發了個小壞,心情頗好,腳步如飛,直奔了後面的淨室。
姚燕語瞪著衛將軍矯健的背影咬了咬牙,哼了一聲起身去了床上。
衛章洗浴過後換了衣裳回來,見矮榻上沒了人,便轉頭看向床上,見帳幔已經放了下來,床頭的小矮櫃上也沒有燭臺,他家夫人面向裡躺著,卻是已經睡了。於是把屋子裡的丫鬟們都打發出去,關好房門上床來,掀開被子剛要躺進去,便愣住了。
她居然穿了一件十分清爽的睡衣!
香肩和手臂都露著,衣料是上等的絲綢拼接了繁複華麗重重疊疊的花瓣。那花瓣不是刺繡,卻很像刺繡,像紗一樣清透卻又不是紗,顏色是淡淡的粉紫,清楚的透出裡面的牙白絲綢。
衛章身為一個武將實在是叫不出這是什麼料子,但卻看得血脈噴張。
回頭看一眼那邊靠山几上的西洋鍾,酉時剛過。雖然按照平日的習慣現在睡的確有點早,不過身為一家之主想早點睡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再看看床上活色生香的佳人正是自己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回家的結髮之妻。前陣子她身子虛弱,不能太過放肆,可現在已經養了一個月了,用張老院令的話,可以適當的活動活動了。
還等什麼?再等下去,就輪到衛將軍去看太醫了。
……
“可是,我今天身上真的不方便啊。”姚燕語扭著頭躲開,把臉埋在枕頭裡偷笑。
“什麼不方便……”衛將軍懵懂之中漸漸的明白過來,但稍一停頓便立刻反駁:“不可能!”一月一次,一個月之前的今天她好好地!
姚燕語本著給自己男人普及科學知識的精神,耐心的解釋:“本來不是今天的,可這段時間一直吃藥嘛,亂套了。我也沒辦法。”
“吃藥還會讓這個亂套?”衛將軍顯然不信。
姚燕語輕嘆一聲,說道:“我都說了是藥三分毒。人參鹿茸靈芝蟲草等東西再好,也不能頓頓吃,明白?”
不明白!衛章默默地嘆了口氣,重新在她身邊躺下來,伸手去拉她的手。
“做什麼?”姚燕語轉過身,看見一張耳尖泛紅的彆扭臉。
“你點的火,你來滅。”他固執的拉過她的手。
身為一個醫學工作者她太明白如果不能及時紓解會給男人帶來什麼樣的危害,於是……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麼?姚夫人默默地嘆了口氣。
一番折騰之後,衛將軍縱然不能心滿意足,但也聊勝於無。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剛才辛苦勞作的夫人摟進懷裡,長腿長手的控住,開始討論正事。
“今天進宮了?”
“嗯。皇上讓我給蕭帝師診了一次脈。”
“然後呢?”衛章忍不住皺眉,“你又不顧自己的死活去當菩薩了?”
“沒有。”姚燕語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跟衛章說了一遍。
衛章聽完,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嘆了口氣。姚燕語往他的懷裡靠了靠,低聲說道:“這事兒躲是躲不過去了。”
“若是在國醫館的話,恐怕你以後沒安靜的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