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蘅只得隨她起身,二人手牽手出了水榭。
外邊豔陽高照,姚燕語怕曬,便隨手掐了一片荷葉擋住陽光,蘇玉蘅卻伸手扯了一片蓮花瓣兒輕輕地嗅著蓮香。
二人並肩走過白玉欄杆圍砌的水上長廊行至岸上,便有丫鬟上前福身詢問二位姑娘有何需要。
姚燕語便道:“我多喝了幾杯,這會兒想找個清淨的地方洗洗臉。”
其中一個丫鬟福身笑道:“二位姑娘請給奴婢來。”
姚燕語便拉著蘇玉蘅的手隨著那丫鬟穿過一片紫荊從進了一處小軒裡。
裡面有小丫鬟預備著清水,巾帕,香皂,香膏及脂粉等物,姚燕語洗過臉後,又稍微擦了一點清涼的香膏便罷了,脂粉等物一律不用。
蘇玉蘅也洗過手,兩個人出了小軒卻不急著回去,只慢慢地在花叢間一邊走一邊聽著水上傳來的曲子,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一片芍藥從,蘇玉蘅便歡喜的拉著姚燕語在一放石凳上坐了歇息。
陣風吹過,芍藥花瓣層層疊疊的落下來,鋪了一地,也落了兩人一頭一肩。
蘇玉蘅抬手摺了一支芍藥在手,反覆捻著,忽然輕笑嘆道:“香清粉澹怨殘春,蝶翅蜂須戀蕊塵。何其無奈!”
姚燕語靠在蘇玉蘅的身上,眯著眼睛養神,聽了她這話,只微笑著勸道:“每個人的姻緣都是有定數的。你又何必自傷自憐?”
蘇玉蘅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半晌,卻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曲子。
姚燕語對曲子沒什麼研究,只覺得她哼的好聽,又似曾相識,便安心的聽。只是蘇玉蘅哼了沒幾聲卻忽然停了下來。姚姑娘正聽得開心,因問:“怎麼停了?挺好聽的,若有歌詞,你該唱給我聽。”
問了半晌,卻不停見回答,於是姚姑娘不得已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一對幽深的眸子,再看旁邊的蘇玉蘅正抬手捂著嘴巴忍著笑看自己呢。於是臉上一紅,瞪了面前的某人一眼,哼道:“靜悄悄的過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嚇人一跳很好玩嗎?”
衛將軍身後轉出一個白色的細長身影,正是新晉封的正五品宣武將軍唐蕭逸,唐將軍見姚燕語瞪自家老大,便翩然一笑,說道:“將軍說了,嫂子聽力過人,若不拿出點真功夫來,是會被發現的。”
“你們怎麼過來了?”姚燕語笑著問道。
衛將軍蹙著眉頭反問:“石頭上那麼涼,也不知道叫人拿個坐墊,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嗎?”
“哎呀!”蘇玉蘅忙起身把姚燕語拉了起來,“是我粗心,一時忘了姐姐的身子受過傷,不能在這種陰涼地方久坐。”
姚燕語擺擺手,輕笑道:“哪兒那麼嬌貴?我又不是紙糊的。”
蘇玉衡看了一眼衛將軍冷肅的臉色,不覺有些忐忑,忙道:“姐姐還是不能大意了,不如我們趕緊的回去吧。”
衛章便道:“蘇姑娘請稍等,我找她有幾句話說。”
蘇玉衡回頭看了一眼姚燕語,調皮的笑了笑,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姐夫有什麼話儘管同姐姐說。”
“哎。”姚燕語忙道:“咱們也走出好遠來了,這七拐八拐的你別走迷了路,讓唐將軍送你回去吧。”
唐蕭逸忙欠身道:“謹遵嫂夫人吩咐。”
“嘴欠。”姚燕語瞪了他一眼,又叮囑:“好生送我妹妹回去,不許有半點差池。”
唐蕭逸忙應道:“是。”
蘇玉蘅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姚姐姐會讓一個陌生人送自己回去,於是詫異的轉頭看著她。
姚燕語看著蘇玉蘅的狐疑的大眼睛,輕笑著介紹:“唐蕭逸唐將軍,衛將軍的好兄弟。對了,你大哥跟他應該很熟。他們一起在西疆打過仗。”
“噢。”蘇玉蘅點點頭,又想說我記著來時的路呢,不會走迷了,不用人送了。
唐蕭逸已經溫文爾雅的上前來打招呼:“蘇姑娘,幸會。”
蘇姑娘自小受大長公主的教養,雖然嬌慣些,但卻從不會失了禮數,於是微微一福,微笑著同唐蕭逸打招呼:“唐將軍。”
唐蕭逸太喜歡這種明淨清純的姑娘了,當時心裡簡直樂壞了,但還是繃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來,拱手道:“在下送姑娘回去。姑娘,請。”
“姐姐?”蘇玉蘅總覺得心裡有點慌,便不由自主的看姚燕語。
“你先去,我一會兒就回去了。韓姐姐若問,就說我馬上就來了。”姚燕語心裡生出一絲愧疚來,這丫頭平日裡挺潑辣的,怎麼這會兒跟個小白兔一樣。這倒是叫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