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語偷偷地笑了,看來那一窩人都是一包壞心眼兒,就這清清純純的傻姑娘差點羊入狼口了。
哎!就這樣吧,反正唐蕭逸那廝膽敢對自己這傻妹妹不好的話,她還可以收拾他一下。若是嫁給別人的話,可真是不好收拾咯!
卻說釣月亭那邊,衛章自從過了午時便有些坐不住了,別人有說有笑,喝酒聊天,他坐在那裡不言不語,連韓熵戈朝他舉杯敬酒都沒聽見。滿心裡都記掛著姚燕語不能喝酒,不能勞累,不能不午睡等等諸多事宜,早就在那邊坐不住了,恨不得大家趕緊的吃完喝完,然後好讓他夫人早些去午睡。
唐蕭逸無奈的嘆了口氣,腳下悄悄地踢了衛章一下。衛章回頭看向韓熵戈:“嗯?”
“顯鈞!”韓熵戈手裡的酒杯又舉了舉,“想什麼呢你?排兵佈陣呢?喝酒。”
“哦。”衛章舉杯跟韓熵戈碰了一下,仰頭把酒喝了。
“哎!”雲琨在一旁重重的嘆了口氣,“咱們的衛大將軍出去了一下,把魂兒給丟了。”
衛章滿不在乎的看了雲琨一眼,沒搭理他。蘇玉平笑道:“顯鈞兄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啊。”
雲琨重重的點點頭,笑道:“嗯,按說現在該是午睡的時間了,身上有傷的人可要注意修養。”
“顯鈞?這都半年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蕭霖故意驚訝的問,“姚姑娘那兒不是有最好的傷藥?”
衛將軍冷冷的剜了蕭侯爺一眼,抬手拿起酒杯朝著他一舉:“侯爺,敬你。”
“好啊。”蕭霖勇敢迎戰。
衛將軍連著敬了三杯,蕭侯爺有點吃不住,卻還不認輸:“哎我說,你是有什麼心虛的事兒啊一直灌我喝酒?不理你了。”
雲琨非常願意看衛將軍向蕭侯爺開戰,於是笑道:“不能喝就說不能喝,找那麼多借口乾嘛?今兒來不就是喝酒的嗎?”
蕭侯爺轉頭看了雲琨一眼,笑嘻嘻的說道:“喝酒是沒錯,但不能喝醉了。”
“沒關係,今兒大家敞開了喝。”韓熵戈微笑道,“我們不醉不歸。”
“那可不行。”蕭侯爺笑眯眯的拍了拍衛章的肩膀,好心的叮囑:“顯鈞,你也不能喝醉了啊,不然讓姚姑娘看見會不高興的。”
衛章很是淡定的看著蕭侯爺,半晌才說道:“我不會醉的,不過你若是怕韓姑娘看見不高興的話,我就饒了你。”
蕭霖指著衛章的鼻子,無奈的點了點,“好,算你酒量好。等你娶媳婦兒那天,看兄弟們怎麼整你。”
衛章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好。”
唐蕭逸自然知道等他家老大娶媳婦的那天被灌酒的肯定是自己和後面的兄弟們,於是默默地嘆了口氣,問蕭霖:“侯爺的婚期可定了?”
蕭霖笑了笑,說道:“祖父已經讓欽天監給查日子了。”
衛將軍靈光一現,說道:“對了,我已經找過欽天監了,他們說今年的九月十六日是上上吉日。往前往後都沒有更好的日子了,不如你也定這日好了。”
“真的?”蕭侯爺有些心動,轉頭看向韓熵戈。
韓熵戈微笑道:“看日子是你們家的事情,反正嫁妝都是現成的。”
蕭霖一拍手,說道:“回去就跟祖父商量。”
這個話題雲琨不喜歡,於是自己悶了一杯酒起身出去了。韓熵戉看了一眼韓熵戈,韓熵戈笑了笑表示不用在意。韓熵戈知道,雲琨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只是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情罷了。
唐蕭逸舉杯敬蘇玉平,問世子爺這段時間在家都做什麼?蘇玉平因為大長公主的孝而錯過了這場北征,心裡自然有些落寞,便很希望北征回來的人給他講講戰場上的事情,於是便同唐蕭逸聊到了一起。
豐少琛和周承陽早就湊到了一起,他們兩個文人在一起比較有話說,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品評管絃之音,對這邊幾個武夫的談話好像完全沒有興趣。
韓熵戟年紀小,哥哥們的話他插不上嘴,便湊到豐少琛這邊來一起閒聊。
卻說雲琨離席之後,先跟著一個婆子去了淨房,洗手後出來便覺得頭有點暈,雖然他酒量很好,但也架不住喝的多。於是吩咐婆子退下,自己便隨意往那邊一棵開滿了花的石榴樹下走去。
此時五月裡,正是榴花似火的時候,那棵足有四五十年的石榴樹上開滿了花,如火如霞。
雲琨走到近前抬手摘了一朵半開的石榴花,微微苦笑著坐在了樹下的一塊青石上。
燦若隋珠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