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之苦,我是必須要走這一趟的。”
杜三娘子為姚燕語整理好了衣裝,自己和翠微翠萍也各自換了一身男兒的衣服,隨著姚燕語一起往前面去跟衛章匯合。
姚燕語依然騎馬和衛章並肩而行,身後跟著衛章的隨從和杜三娘子,翠微和翠萍兩個丫頭坐著馬車跟在最後。一行人出鳳城往北,去韓熵戈的中軍大帳。
經過一番商議,由衛章,韓熵戉,唐蕭逸,趙大風四個人帶二十名烈鷹衛護送姚燕語過河去給耶律吉治病。雲琨十幾名副將及精銳奇兵在圖母河畔壓陣,若有風吹草動,立刻發兵過河。
韓熵戉皺眉問:“就我們這麼幾個人去?”
對方可謂龍潭虎穴,他們二十幾個人護著四個女人過去,的確有些少。
韓熵戈輕笑:“人不在多,在精。你們四個人身手不凡,那二十個烈鷹衛也是拔尖的。若是人多,會引起耶律吉的懷疑。”
看寶貝弟弟還是有些不滿意,韓熵戈輕笑著反問:“你沒信心?不然讓君澤去,你帶兵在河邊接應?”
“怎麼可能!”韓熵戉大手一揮,“我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韓熵戈輕笑道:“那好,你們收拾一下準備過河吧。”
其實不用收拾的,眾人都是隨時準備的。只等一聲令下,一行人便隨著衛章姚燕語一起出發了。一共不到三十個人過河,河對岸已經有胡人等在那裡,因為互相不信任,對方也是劍拔弩張的等。
因見人數不多,來接應的將軍也沒廢話,直接請了人一起往胡軍大營去。胡王宮修建在太白山以北,胡王耶律吉往南進犯大雲,自然也是行營而居。
進入胡兵營地,自然有人上前翻檢。
衛章,韓熵戉等人全部兵器不離身,自然不能讓他們搜身。
雙方劍拔弩張的站在胡王的營帳之外,後來還是三皇子耶律郄從裡面出來,說胡王特赦不必上繳兵器,但請大雲御醫只帶兩名兵將入內。
姚燕語輕笑道:“想不到北胡王的心眼兒這麼小。既然不相信我們,又何必讓我們走這一趟?不如我們這就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後面的兵將嘩啦一下圍了上來,擋住了姚燕語的去路。
二十名烈鷹衛也不怠慢,各自抽出兵器,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耶律郄呵呵一笑,說道:“之前聽聞姚御醫是個柔綿的性子,如今看來傳言非實啊!”
衛章冷笑道:“既然你們的王不需要醫治,又何必多此一舉。”
“哪裡哪裡。”耶律郄忙朝著衛章拱了拱手:“聽說姚御醫乃是衛將軍的未婚妻?得妻如此,衛將軍真是好福氣。將軍,姚御醫,請吧。我父王可是等候多時了。”
姚燕語冷著臉站在原地不動。
耶律郄上前兩步,微笑著躬身拱手:“姚御醫,請。”
姚燕語看了一眼這位三王子,典型的胡人五官,深眉細眼,眼神犀利而狡黠,跟那日在雪林裡行刺自己的不是一個人。
“嗯。”姚燕語淡淡的撇開視線,轉身往營帳裡走。杜三娘子和翠微三人緊隨其後。
衛章,韓熵戉,唐蕭逸,趙大風四個人都跟了進去。耶律郄沒有再說搜檢兵器之類的話。
耶律吉靠在一張鋪了羊羔毛褥子的胡床榻上,身上搭著羊毛毯子,看見姚燕語進來,側了側身。雖然是一臉病容,但目光卻依然犀利。
“父王,大雲御醫姚大人來了。”耶律郄走到胡床跟前,欠了欠身。
原本守在床跟前的另外兩個王子一起冷冷的看了姚燕語一眼,其中年長的一個冷聲哼了一聲沒說話,另一個則不悅的問:“大雲人好放肆!見了我王,居然不行禮?”
姚燕語淡然冷笑:“你也知道我們是大雲人。大雲人怎麼可能給胡王行禮?何況我們是胡王請來治病的。胡王既然是求醫,就該拿出有求於人的樣子來。先是搜身,然後又如此指摘,竟是一點誠意也不見。這樣的病人,我不醫。”
“放肆!”大王子耶律広忽的站了起來。
姚燕語冷笑著看著他,剛要說什麼,胡王耶律吉便抬手示意自己的兒子坐下,咳嗽了兩聲,又朝著姚燕語點了點頭,卻對衛章笑了笑,虛弱的說道:“衛將軍,你我之前一直是沙場上相見,今日卻想不到能在這種狀況下相見。本王相信你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以才誠心請你的夫人來給本王治病。”
衛章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那衛章就先該謝謝王爺的信任了。王爺有病在身,就不必多客氣了,還是先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