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王沉沉的嘆了口氣,他這病來時兇猛,已經耗費了他許多的精神,這會兒若不是真的沒辦法,也不會想起請大雲御醫來治病。要知道這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大雲人的手裡,稍有不慎,他會死的更快。
耶律郄在一旁打圓場,微笑道:“姚御醫,請為我父王診脈吧。”
姚燕語淡淡一笑,回身看了一眼翠微。翠微把藥箱放在一旁的高几上開啟,拿出墊子來上前墊起了耶律吉的手腕。
耶律広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藥箱裡的東西,兩個羊皮包,還有十幾個瓷瓶瓷罐,倒也沒什麼可疑的。
姚燕語上前去給耶律吉診脈,然後換手。
片刻後,耶律郄上前笑問:“姚御醫,怎麼樣?”
“先是風寒,後又飲酒,加上連日勞碌……”姚燕語笑了笑,說道:“這病可輕可重。若是再不好生調養,病情加重就不好辦了。”
“那現在?”耶律郄忙問。
“有個快法子,有個慢法子。”姚燕語故意買了個關子,“不知王爺想要那種?”
耶律郄忙道:“自然是快的。”
“快的,便是針灸,要用銀針針王爺的風池,大椎,外關,曲池等穴位。”
“大膽!”耶律広怒斥:“你居然敢用銀針刺我父王的頭?!”
“大哥!”耶律郄皺眉反駁耶律広:“大雲朝的針灸術那是有上千年曆史的!父王正是因為吃了那些草藥沒辦法緩解病情,我們不得不想這個辦法的。”
耶律広指著耶律郄怒斥:“胡說!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父王的病,以我看你分明是包藏禍心!你想殺死父王,然後搶了王位,做大雲的走狗!”
“大哥!”旁邊的耶律大石忙上前來站在二人中間,“你非要當著別人的面吵嗎?”
姚燕語和衛章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淡然一笑。看來胡王的四個兒子之間不和是真的了,他們竟然不惜當著病重的父親和大雲的使臣吵架,可見積怨已久。
“哼!”大王子冷冷的瞪了耶律大石一眼,說道:“總之誰想在父王身上動針,我就殺了誰!”
耶律大石轉頭看向姚燕語,說道:“姚御醫不是說還有一種慢的辦法嗎?”
姚燕語笑著點頭:“不錯,不用針,吃藥也可以。我這裡有丸藥,王爺可是試試。當然,如果不放心,王爺也可以不吃。”說著,她轉身走到藥箱跟前,拿了一隻瓷瓶遞給耶律大石,“這裡面一共十二粒,早晚各一粒,一共是六日的量。若是見效,王爺可再派人來大雲軍營討要。”
耶律大石將信將疑的接過瓷瓶,沒有說話。
耶律郄則朝著姚燕語拱手道謝:“多謝姚御醫。”
“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告辭了。”姚燕語笑了笑,示意翠微收拾東西走人。
衛章則伸手把姚燕語護在懷裡,轉身往外走。韓熵戈唐蕭逸等人隨後跟上。耶律郄隨著往外送人,耶律広則冷冷的盯了眾人一眼,目光狠毒,恨不得拿刀子上前拼命。
衛章在走到大帳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狠狠地盯了耶律広一眼,眼風之利弊刀鋒更甚三分。
出了營帳,外邊守著的烈鷹衛立刻圍了上來。
韓熵戉冷冷的看著耶律郄,提醒道:“若是胡王吃了我們的藥病情有所好轉,希望你們能夠信守承諾。”
耶律郄拱手笑道:“韓將軍放心。只要我父王病癒,自然會信守承諾。”
“好,告辭。”韓熵戈衝著耶律郄抱了抱拳,和衛章一左一右護著姚燕語往外走。
耶律郄一直送眾人離開胡軍營地至圖母河邊方拱了拱手笑道:“今日有勞姚御醫了。”
姚燕語淡淡的笑了笑,轉身欲上馬的一瞬間,忽然傳來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幾乎是本能的,姚燕語轉身躲避,而身邊扶著他上馬的衛章已經揮劍格擋。
“噹啷”的一聲,一支箭弩落在地上。
“保護姚姑娘!”韓熵戉一聲高喝,烈鷹衛們呼啦一聲圍成一圈把姚燕語等四個女子護在中間。
衛章早就看清箭弩來的方向,揮手便是三隻飛鏢甩出去。
那邊雪堆之中一聲悶哼,鮮紅的血化開積雪,漸漸地擴散開來。然而與此同時,周圍十幾個雪堆紛紛迸裂,十幾個白衣人每人手裡都有一隻強弩,一起朝著這邊接連發射。
耶律郄怒喝一聲,罵了一句不知是什麼的髒話,揮手命自己的人:“快!抓住他們!一個都不許放過!”
一時間圖母河邊此處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