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不知所以的兵勇奇怪的吆喝著,轉頭看過來,然後訝然失笑,“原來是衛將軍!哎?將軍身邊的那個……好像是個女子啊。”
對面的兵勇鄙夷的哼道:“廢話,不是女子,老子能讓你給撂倒?”
“那應該是夫人吧?”一個兵勇眨著眼睛說道。
“看身影好像是哎!”另一個兵勇忽然感動起來,“當初咱們北征的時候,夫人曾去鳳城給傷兵治傷……我哥哥到現在都念著夫人的恩情呢!”
“誰說不是呢!我二叔家的兄弟的腿能保住,也多虧了夫人。不然他就算是退役回家也是個廢人了。”
“真的是夫人?”眼看著那位穿湖水藍色騎裝的女子跟著衛將軍策馬緩緩而來,這邊的兵勇們激動的手腳都沒處放了。
“真的是!”
“將軍好!夫人好!”
“見過將軍!見過夫人!”
這邊幾十個兵勇嘩啦啦站齊了隊伍,向已經走到近前的衛將軍和夫人行軍禮致敬。
衛章冷銳的目光掃過每個兵勇之後方不悅的問:“怎麼好好地不練了?”
眾兵勇被衛將軍的眼鋒一掃頓時有些緊張,個個都微微低下頭不敢多言。其中為首的小組長忙上前半步,躬身應道:“回將軍,屬下因看見夫人來了,所以……一時激動,就想……跟夫人請個安。”
衛將軍淡淡的哼了一聲,又冷聲問:“現在安也請了,還愣著幹嘛?”
“是!屬下等這就操練。”小組長趕緊的答應一聲,閃身出列,轉身喝令:“預備——散開!兩兩對打!開始!”
幾十名兵勇們呼啦啦一聲各自散開,操起拳腳,狠狠地朝著對方身上招呼。
衛將軍看了兩眼,方滿意的一帶馬韁,偕同夫人一起離去。
“哎,你方才的樣子好凶啊。”姚燕語走出不遠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兵勇們正賣力的廝打,再也不敢偷懶了。
“這還兇?”衛章淡淡的笑了笑,“若是戰場上有人搗亂,他們也這樣的話,十條命也都丟了。”
姚夫人不悅的哼了一聲,問道:“照你這麼說我就是那個搗亂的了?”
衛將軍失笑:“不管怎麼說,剛剛擾亂軍心的人絕對不是我。”
“哼。”姚夫人瞪了衛將軍一眼,抬手一甩馬鞭,胯下桃夭驟然加速往前疾奔,幾個喘息之間便把黑風給甩開幾丈有餘。
衛章看著夫人縱馬而去的背影,寵溺的笑了笑,策馬跟上。
姚燕語專揀著沒有人的地方,一路縱馬穿過大半個校場,遠遠地看見那邊的騎射場上有人在練射箭,便放慢了速度緩緩地往前面去觀望。
靠的近了,姚燕語才看清楚原來這麼多護衛圍在這裡是有原因的。
幾十個護衛之中,一個暗紫色騎裝的女子和一個墨色長衫身形修長秀氣,玉樹臨風的人先後而立,那一身襦衣雌雄莫辯之人正指導騎裝女子射箭。再仔細看,那騎裝女子姚燕語也認識,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凝華長公主府裡有過一面之緣的康平公主。
而那個指導康平公主射箭的人,姚燕語只能看見他四分之一個側臉,所以不知道是誰。但用腳心想也知道,此人絕不是駙馬都尉梁峻。
前些日子駙馬都尉梁峻因為和楊光潤狎妓的事情被掀出來,康平公主鬧得滿城風雨。後來皇上一怒之下擼了梁峻翰林院編修的職位,令其在家閉門思過。這會兒絕沒有駙馬公主舉案齊眉來校場練射箭的可能。
面首?姚夫人很不厚道的想到了這個詞,然後調皮的笑著回頭看了衛章一眼。
衛章無奈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走吧,別在這裡湊熱鬧了。
姚燕語抿嘴笑了笑,剛帶了一把馬韁繩準備離開,不料卻已經有人看見了衛章,且上前行禮:“屬下見過衛將軍。”
被圍在護衛從中的康平公主聽見聲音便轉過身來於人群之中尋找衛章,且問:“衛將軍何在?”
衛章只得下馬,從分開的護衛之間上前兩步,躬身道:“臣衛章,參見公主。”
康平公主看見衛章微微一笑,又抬眼看了一眼衛章身後的姚燕語,笑得更加燦爛:“原來將軍夫人也來了,今兒這校場可真是熱鬧。”
姚燕語一邊上前請安,一邊從心裡腹誹,原來這西大營校場竟也是皇室貴胄的半個遊樂場。幸虧她之前還想好了為訓練受傷的兵勇們試驗新藥的藉口,看來根本沒必要啊。
“素日聽聞輔國大將軍跟夫人伉儷情深,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