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章喝了一口茶,方輕聲哼道:“皇上今天忽然問起定侯夫人的死是否另有隱情。”
姚燕語也嚇了一跳:“難道是有人說了什麼?”
“肯定有人說閒話。”衛章低聲說道,“只是這人也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如果有真憑實據,恐怕皇上就不是問話這麼簡單了。”
“那我們怎麼辦呢?”姚燕語心裡一陣陣的煩惱,雖然此事說起來跟自己沒什麼干係,但若是當初審訊連瑞的事情被皇上揪出來,衛章和唐蕭逸可就要背上欺君之罪。
“靜觀其變。”衛章看姚燕語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抬手颳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笑道:“這事兒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你害怕個什麼勁兒?”
姚燕語瞪了他一眼:“那你剛才繃著個臉色是給誰看?專門嚇唬我的嗎?”
“也不是。”衛章收了笑,拉著姚燕語去榻上落座,又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此事幸虧做的乾脆利索,定候那邊也沒留下什麼把柄。不然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兒。”
姚燕語側身靠在他的懷裡,焦慮的問:“那現在我們真的要靜觀其變嗎?”
衛章沉默著,一時沒說話。
姚燕語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答案,便抬頭看他的神色。但見他薄唇的笑意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弧度輕輕挑起,一看就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便輕聲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這事兒不能再讓陸常柏糾纏下去了。”衛章抬手把姚燕語摟進懷裡,手指捏著她的輕輕地摩挲著,低聲說道,“想辦法給他找點事兒做。”
姚燕語遲疑的看著衛章。衛章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不相信為夫的話?”
“沒有。只是不知道你能給他找什麼樣的事兒做?”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衛章把人往懷裡一抱,低聲笑道,“你丫,能不能操心點分內的事情?”
“哦?那請問衛將軍,什麼是我分內的事情?”姚燕語回頭看著他微微一笑,臉上兩個淺淺的梨渦窩。
“比如說,關心關心你夫君我。”衛章低頭,輕輕地吻住她那隻醉人的小梨渦。
“唔……”大白天呢!這人!姚燕語想躲,但整個人都被箍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鎖住了她的身體,她竟是一分一毫也動不得。只得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裡被親了個夠。
三日之後,紫宸殿內,誠王,謹王,燕王,以及恆郡王,憬郡王等皇室宗親以及宰相和幾位朝廷重臣都在。
皇上面色不虞,眾人也不敢妄言,一時間殿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其因有二,一是御史臺言官參奏大學士陸常柏教子無方,草菅人命;二是定侯爺昨晚上了一本奏摺,要把爵位讓給長子蘇玉平,並言明待夫人下葬後,他自己要去給大長公主守靈盡孝。
第一件事情很好解決,彈劾的奏摺上寫的清楚,是陸常柏之子陸敏為了幾幅古字畫,對一個老鄉紳大打出手,與天子腳下,行強盜之事,把那老鄉紳打得一命嗚呼,他卻帶著畫跑了,只留下一個老奴與那老鄉紳的家人周旋。
此等仗勢欺人草菅人命之事,斷不能容。皇上直接下旨令順天府把陸常柏之子陸敏拘拿審問,若真有此事,則按大雲律令處置。
至於第二件事情,皇上有點猶豫。按理說,爵位的承襲,只有長者去世後才能繼承,定候此舉,卻有些不妥。但定候府的實際情況又不容樂觀。
皇上不說話,事情不肯能一直僵持著,眾人沉默了半晌之後,誠王率先開口:“回皇上,臣弟前日去定候府弔唁,見過定候了。定候的病的確挺重,即便不讓爵,空一年半載的也難以上朝議政。”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朕已經拍太醫去看過,太醫也說,定候的病怕是很難大好了。”
燕王便躬身道:“定候先是喪母之痛,現在又逢喪妻,這痛上加痛,鐵打的人也受不住。皇上一向體恤臣子,這次定候自請讓爵的事,不如就準了吧。”
謹王卻拱手道:“只是定候府長子膝下尚無子嗣……而且,聽聞他的夫人因病傷了身子,以後也不能生育了,這侯爵之位……”
皇上擺擺手,說道:“這是他們定候府的事情,將來何人襲爵,自有大雲律令在。”
“是。”謹王聞言拱了拱手,退回去不再多言。
“那就這樣吧。”皇上見幾位王爺和重臣在無異議,便命恆郡王代為擬旨,同意定候世子蘇玉平襲爵。
皇上念及定候府乃大長公主一脈,蘇玉平又戰功卓著,便下旨,不予降爵,令他襲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