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去給新收的醫女授課。而她自己則跟張蒼北告了假,說身體不舒服,只在家休息。
因為陸夫人去世的緣故,豐宗鄴也沒再提讓陸常柏暫時給皇子授課的事情。皇上似乎也把這事兒給放下了,沒有再說什麼。
一進家門,長矛便迎了上來:“夫人,誠王府世子爺來了,在客廳裡坐了半日了。說是有事要見夫人。”
姚燕語這才想起大年初一那日在宮裡雲琨曾說過要求自己幫忙的事情,於是忙道:“待我換身衣裳再去見世子爺。”
“是。”長矛答應著下去。
姚燕語速速回燕安堂把身上的素服換下來,穿了一件男女皆宜的碧青色深衣,把髮鬢上的素色首飾也都換了,方往前面來見客。
雲琨見了姚燕語,起身見禮。姚燕語十分客氣的說道:“世子爺今日登門,恰好將軍和我都不在家,真是慢待了。還請世子爺見諒。”
“不妨事,是我來得匆忙。”雲琨沉靜的臉上帶著幾分憂色,略顯為難的說道:“今日前來是想麻煩姚御醫一件事情。”
姚燕語忙道:“世子爺大年初一那日說了半句,因為當時情景也不容細說,所以我也沒多問。不知世子爺是有何事為難,還請明說。”
“是我母妃的身體。”雲琨微微皺眉,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年前的時候我便覺得她似是不大好。有兩次晚上我去給她請安,她居然把我當成了父王,當時我還以為是年底事多,她忙裡忙外的有些眼花也在所難免。然後來卻發現她是真的會看錯人。當時大年初一,此事我又不好說,便想著過了年清淨下來,細心的將養一段時日應該會有所好轉。但是……這病情居然越來越嚴重了,這幾日索性看不見東西了。年後,父王也叫太醫院的幾位太醫過來看過,如今太醫院的張之凌老院令都沒什麼好辦法了。所以我才登門求姚御醫過去。”
姚燕語聞言,皺眉問:“那麼說,這病已經快三個月了?”
“是啊。”雲琨又沉沉的嘆了口氣。
姚燕語抿了抿唇,心想你早幹嘛去了?但凡什麼病,延誤三個多月,也都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不那麼好治了。
雲琨看姚燕語不說話,又問:“不知姚御醫現在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去一趟王府?”
其實他在這裡等了一個多時辰就是為了這事兒,這件事情若是聽他的,早就在過了年的時候便請姚燕語去王府了,只是誠王妃不喜歡姚燕語,一聽說讓她來給自己看病就不高興。
為了母親高興,雲琨一直沒找姚燕語,但現如今母妃連人都看不清了,雲琨哪裡還顧得上她高興不高興,難道真的要等她瞎了嗎?
其實這一點姚燕語也想到了。誠王妃那麼疼愛女兒,而云瑤為了跟自己爭衛章又鬧了那麼一出。雖然她不知道後來雲瑤回京後怎麼跟誠王妃解釋的,但以誠王妃那樣的性格,遷怒是必然的。所以她病了不找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明白這層關係,姚燕語也知道自己該拒絕的。但是雲琨這樣的人在府裡坐了一個多時辰,就是為了替母親求醫,就算不看他跟衛章的同袍之義,單看他的一片孝心,姚燕語也無法拒絕。
再說,自己一個醫者,跟病人較什麼勁呢。於是姚燕語又回燕安堂換了醫官的袍服,讓香薷背上醫藥箱,又帶上烏梅,以及申姜田螺兩個小廝,上車隨著雲琨去了誠王府。
這日誠王府的人倒是齊全,誠王爺今日也在家,雲瑤也沒去校場,側妃李氏還有庶女雲湄也都在。
姚燕語進門後一一見禮,誠王爺和藹的笑了笑,說道:“又勞動姚夫人走一趟,辛苦了。”
“王爺客氣了。”姚燕語忙拱手道:“王爺和世子爺待下官不薄,現如今王爺用得著下官,下官豈能推脫。”
“哎!如今我也是沒辦法了。”誠王爺嘆了口氣,轉頭吩咐側妃李氏:“你待姚夫人進去瞧瞧王妃吧。不可慢待了夫人。”
李氏應了一聲,又轉身朝姚燕語微笑:“姚夫人,請隨我來。”
姚燕語又朝著誠王和雲琨點點頭,便起身隨著李氏往後面去。
“父王,我也去瞧瞧。”雲瑤說著,也跟了過去。
雲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誠王,王爺無奈的說道:“你也跟著去看看,別讓瑤兒胡鬧。”
誠王側妃李氏帶著姚燕語轉過正廳的大屏風,從後門出去,又穿過兩道院子方到了誠王妃起居的院子。雲瑤和雲琨兄妹兩個先後相隨跟了過來。
進門後,便見靠在榻上的誠王妃正在喝著一碗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