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玉蘅臉上的怒色未減,抬手把那幾頁信遞給姚燕語,低聲說道:“是要殺芝香。”
姚燕語接過信來大致看了一遍,果然那些劫匪的目的是一個粗使的丫鬟。雖然在姚燕語的心裡生命是不分貴賤的,但一個芝香就能讓他們如此大手筆,因問:“芝香知道什麼內情?”
蘇玉蘅苦笑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大長公主臨去的那一會兒,她在小廚房做粥呢。”
“那他們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可最終還是沒有證據。”蘇玉蘅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的,唐蕭逸審完了這幾個劫匪,便根據他們的招供悄悄地扣押了連瑞。但連瑞是根本進不了大長公主府邸的,他充其量也只是替陸夫人管理外邊商鋪的一個奴才罷了,就算是三教九流無不結交,也跟大長公主的事情隔著十萬八千里。從連瑞的身上,可以審出陸夫人很多很多不法之事,但沒有一件事情能夠跟大長公主之死有關係。
姚燕語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忽然冷笑道:“其實這件事情若想弄清楚也不難。我們可以從連瑞身上找連嬤嬤。我想別人不知道內情,連嬤嬤肯定知道。”
“對!”蘇玉蘅的眼睛立刻亮了。
姚燕語伸手拍拍她的手,勸道:“還有,我覺得這件事情你一個人做不來。你必須跟你父親商量。”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蘇玉蘅為難的嘆道:“我怕,或者他們不相信我,把我斥責一頓,說我目無尊長什麼的,這還好。我更怕父親一下子就相信了我,然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要知道,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你都能想到株連九族,難道你父親就想不到了?”姚燕語低聲勸道:“何況,你自己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呢?你想怎麼樣?她的地位在那裡,是你一句話就能把她怎樣的嗎?還不是要透過你父親和侯爺他們?”
蘇玉蘅點頭:“姐姐說的沒錯。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開口。”
姚燕語想了想,問:“二太太知道嗎?”
“嗯,我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了。不過她很害怕,差點亂了手腳。”
“那她到現在還沒告訴你父親,可見她也沒真的亂了手腳。”
蘇玉蘅再次點頭:“姐姐說的是。”
“所以,這事兒你不要再一個人擔下去了。大長公主是你的祖母沒錯,也是侯爺和你父親的母親。他們兩個豈能對此事坐視不管?!”
“我聽姐姐的。”
“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有很多很多的煩心事,而你並不一定要獨立承擔。直爽率真固然是好,但你也要學會讓你身邊的人站在你的身邊,幫助你,團結你。你不能讓自己孤立無援,那是不明智的,絕對不可取。明白嗎?”
蘇玉蘅聽了姚燕語的話,愣了半晌,方起身離榻,朝著姚燕語深深一福:“姐姐的話,蘅兒銘記在心。”
“好啦!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這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非要自己扛,豈不是傻到家了?”姚燕語抬手拿了一個橙子捏了捏,轉手找刀子。
轉身從後面的小櫃子裡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刀子來,說道:“我來吧。”
“給我。”姚燕語微笑著伸出手去要刀。
蘇玉蘅笑道:“姐姐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這點小事還是讓妹妹來吧。”
姚燕語只得笑著把甜橙遞給她,蘇玉蘅拿了帕子擦了刀,把甜橙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到玻璃果盤裡遞過來,笑道:“姐姐叫人制的這盤子真是好看。”蘇玉蘅心裡最糾結的事情被姚燕語點撥開來,此時眼前豁然開朗,心情自然好轉了許多。
“嗯,回頭叫他們弄些新樣子,制一套完整的給你做嫁妝。”
“我聽說姐姐在賀將軍府邸旁邊蓋了一座新宅子?”
“是啊,圖紙他們拿過來給你看過沒有?我記得吩咐過了,不知道那些人聽不聽話。”
“長矛大總管已經叫人拿來給我看過了。而且還說,那座宅子是姐姐的私房錢。妹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蘇玉蘅的小臉紅紅的,泛著羞澀的光澤。
姚燕語笑道:“那就什麼也別說了,安心的等著當新嫁娘吧。”
兩個人相視而笑,朗朗的笑聲透過厚重的門簾傳到了外邊去。梁夫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兩個丫頭怎麼坐在這裡打絡子?可不怕凍裂了手?”
蘇玉蘅和姚燕語忙從榻上起身,梁夫人已經進了門,因又笑問:“你們兩姐妹聊得倒是開心。蘅兒好多天都沒個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