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安排之後,定候府裡的奴才們立刻忙碌起來。
侯爺病了!受了風寒,高熱不退。
大太太也病了!不僅高熱不退,而且還胡言亂語,梁夫人請了個法師過來看,說是中了邪,必須在菩薩跟前靜養,於是送去了後院的小佛堂。
二爺也病了!除了受到極重的風寒,一雙腿也失去了知覺,站都站不起來了。
還有世子夫人也病的厲害,躺在床上連藥都喂不進去。
所有的人裡面,三爺的病最嚴重,直接昏迷不醒,連白太醫都搖頭嘆氣,說自己無能為力,要不請姚御醫來試試。
如此大的動靜,姚鳳歌自然不能再從姚府住下去了,只是她把女和奶媽子都留在了姚府,自己帶著珊瑚和珍珠兩個丫鬟回來了。
姚鳳歌回府後先去看望了蘇光崇,當時孫氏正守在床前,看著蘇光崇跟前的兩個姨娘給他胃藥。
“弟妹來了。”孫氏看見姚鳳歌,淡淡的笑了笑。雖然只是一夜的時間,她已經是心力憔悴。
“侯爺怎麼樣?”姚鳳歌說著,上前去給定候福身請安。
蘇光崇雖然病了,但因他平日善於保養,身子骨兒還不錯,所以並不至於怎樣。靠在榻上看著姚鳳歌行了禮,方道:“你去看看老三吧。太醫院的人已經沒什麼辦法了,恐怕非得請你妹妹過來一趟才能保住他的命。”
姚鳳歌福身答應著告退出去。孫氏便悄悄地起身跟了出來。姚鳳歌因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怎麼一夜之間,一家子都病了?”
孫氏低聲嘆道:“我哪裡知道?連二爺也不知道緣由。若是想弄明白,怕是得問三弟了。”
姚鳳歌看孫氏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嘆道:“二爺的身子怎樣?我聽說大嫂子也病了?”
“二爺在祠堂的院子裡跪了一夜,大嫂子說是替大爺,也跪了大半夜。二爺自幼習武,身子強壯些,風寒還不算什麼,只是那雙腿已經全然沒了知覺……”孫氏說著,便掉下眼淚來。若是蘇玉安站的雙腿殘疾,連朝廷的差事都保不住了。她往日精打細算的,可不都落了空?
姚鳳歌豈能不知道孫氏的心思,只是這種時候她也沒心思跟她計較了,便拍拍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回頭我叫人請我妹妹過來,若是她有辦法,肯定會給二哥醫治的。”
“那我先謝謝三弟妹了。”孫氏說著,便朝著姚鳳歌一福身。
姚鳳歌忙伸手扶住她,低聲嘆道:“嫂子快別這樣,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全仰仗二嫂子操心,我心裡還歉疚的很呢。”
孫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進了侯府的門,你我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弟妹跟我還說這些話?況且,我也是個有心無力的。眼看著家裡亂成了一團麻,也全然沒個正主意。弟妹回來就好了!”
姚鳳歌不欲多說,便道:“我先回去看看三爺,嫂子先辛苦了。”
“好,你去吧。”孫氏點點頭,看著姚鳳歌匆匆離去,幽幽的嘆了口氣,心道,定候府是要變天了
姚鳳歌回到祺祥院,在昏迷不醒的蘇玉祥跟前坐著,聽靈芝和冬梅兩個侍妾在跟前哭了一陣子,便心煩意亂的擺擺手讓她們住嘴,並遣散了屋子裡的閒雜人等。
琥珀和琉璃兩個人方上前來請安,然後細細的把自己知道的跟姚鳳歌說了一遍。
雖然她們談聽不到祠堂裡發生了什麼,但從所有生病的人都各自回屋養病只有陸夫人被送到了後院的小佛堂來看,姚鳳歌猜也猜個**不離十。
聽完這些事情,姚鳳歌又淡淡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丈夫,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奶奶,三爺的病……怎麼辦?”琥珀自然著急,年輕輕的,誰也不想守寡。在侯府這道大門裡,哪怕守著個無用的男人,家裡也算是有男人。若是沒了他,世子爺和世子夫人還好,真不知道二奶奶要怎麼踩到祺祥院的頭上去。
姚鳳歌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兩個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能讓孩子有什麼不妥。三爺的病,先讓靈芝和冬梅照顧吧。”
“是。”琥珀和琉璃一起答應著。
“我去看看大嫂子。”姚鳳歌說著又站起身來。
琥珀忙從衣架上摘下那件茄紫色的羽緞斗篷,珊瑚上前接過來給姚鳳歌披上,繫好宮絛,又整了整雪白的狐毛領子,方低聲說道:“奶奶,好了。”
姚鳳歌抬腳往外走,行至屋門外,吩咐廊簷下的靈芝和冬梅:“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