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遣散至院子外邊當值,書房前院後院都不留一人。兄弟兩個才又坐下來,忍著悲憤痛楚,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且先把刑部的那樁公案了卻了。我聽說皇上對刑部的審訊結果不滿意,已經下令讓衛將軍徹查了。”蘇光岺說道。
蘇光崇點點頭,悲憤的嘆道:“若是皇上知道此事,蘇家必定滿門抄斬。可恨那賤婦做下如此天理不容之事,我們卻還要替她遮掩!將來你我弟兄死後,該如何向母親請罪?”
“一碼歸一碼。遮掩是必須的,但那賤婦也決不能輕饒。那賤婦豬狗不如,總不能讓一眾兒孫都跟著遭罪。你我老哥倆就不用說了,下面的孫子孫女不也都是大長公主的血脈?”
蘇光崇重重一嘆,無奈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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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侯府風雲變
輔國將軍府,衛章的書房裡。衛章把唐蕭逸送來的摺子細細的看了一遍,又沉思片刻,方抬頭看向唐蕭逸,問:“你確定就這樣給皇上呈上去?”
“事情查到這裡,也差不多了。雖然連瑞只是個奴才,但若說他為了自己的利益鋌而走險,買兇殺人,也說得過去。畢竟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也值得這奴才狗急跳牆了。至於再往深裡去,就傷筋動骨了。”唐蕭逸說到這裡,無奈的笑了笑。
後面的話他不說,衛章也知道。定候府跟姚家是姻親,跟自己也是正經的親戚,若是定候府滿門獲罪,姚鳳歌肯定也在其中,那麼姚家跟自己這邊就會受到波及。
如今之計唯有把罪名都扣在連瑞一個人的身上,弄成奴才貪心不足,謀奪主子財富,後被發現,又不得不買兇殺人這樣的事情,或許皇上會看在逝去的大長公主的面子上,不再深究。
至於其中真正的原因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事兒了。反正說起來也只是他們的家務事。衛章沒再多說,把那份奏摺重新抄寫了一遍署上自己的名字,用了印,便換了官袍進宮去了。
與此同時,定候府。
陸夫人因為連嬤嬤兩日沒上來服侍,心裡便有些緊張,渾身也不自在,正煩躁之時,梁夫人匆匆進門,焦急的問著外邊的丫鬟:“大太太呢?”
“怎麼了?”陸夫人對梁夫人的舉動深感不滿,就算是妯娌,也都上了年紀,沒有如此魯莽硬闖的道理。
“哎呦喂!可了不得了。侯爺和老爺老兄弟兩個忽然去了祠堂,管家跟我說他們兩個在祠堂裡跪著呢。這不年不節的,你說他們老兄弟兩個這是要做什麼呀!”
“怎麼回事兒啊?”陸夫人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梁夫人一把拉住她,嘆道:“我哪裡知道!嫂子你快跟我去瞧瞧吧!康兒也跟著去了,聽說被他父親給罵了一頓,叫在院子裡跪著呢。”
陸夫人下意識的不想去,無奈梁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她就走。她本來心裡就慌,身上沒什麼力氣,就那麼被拉著出了房門,斗篷都沒來得及披。秋蕙見狀忙拿了一件松香色的羽緞斗篷追了出去。
蘇光崇命人開了祠堂的門,和蘇光岺兄弟二人跪在大長公主的靈位跟前一動不動。
梁夫人拉著陸夫人進來便放開了她的手,兩步上前去,跪在了蘇光岺的身邊。
陸夫人的兩隻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壓抑著內心無比的驚慌,遲疑著往前走了兩步,硬著頭皮問:“侯爺,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蘇光崇緩緩地回頭,目光犀利如刀鋒,盯著陸夫人,即便是他跪在地上,抬頭仰視的角度,也依然威嚴不減:“是早就發生了一件欺天滅祖的事情,只怪我無能,沒有發現。”
陸夫人雙腿發軟,不知該如何對答。
蘇光崇卻已經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卻一直鎖定著陸夫人的臉,冷聲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大長公主在世的時候,並不喜歡你。卻為什麼會在臨終之前繞過我這個親兒子,把遺言都說給了你?”
陸夫人腳下一個趔趄,被蘇光崇逼視的目光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倒是說啊?”蘇光崇緩緩地蹲下身去,依然冷硬的盯著陸夫人的臉。
這是自己八抬大轎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