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露出幾分驚訝,然後也跟著笑了:“好,就這麼辦。”
姚燕語輕聲冷笑:“他想兵不血刃就拿下湖廣,恐怕是痴心妄想。只要我們能堅持十天半月的,我就不信朝廷真的沒有辦法。”
“對!我這就去安排。”雲瑤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的跳著直逼嗓子眼兒,她長到這麼大二十歲了,還是頭一次這麼興奮。那種感覺就好像全身的血都燃燒起來了一樣,閉上眼睛便是一片廝殺之聲,而她,便是那個縱馬馳騁,帶著數千精兵拼殺的將軍。
成公墓旁便的竹林裡,炊煙裊裊,竹筒飯的香味隨著山風吹出去很遠,韓午一邊用美味的山雞湯佐飯,一邊連聲感嘆:“這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二三百里之外的一片深山之中,八分相似的情景裡,一個白衫男子負著雙手站在山間的風口吹著山風,對身旁的一個青衣老者嘆道:“讓湖廣陷入生靈塗炭之中,實非孤之所願啊!”
那青衣老者精神矍鑠,一雙小眼睛深陷在眼窩裡閃著異彩:“主公實乃慈悲之人。但也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恰逢北方地震天災,這邊是老天爺給王爺的機會。如此足可見王爺乃是應時而生,將來一統天下之後再薄徭役減賦稅造福黎民百姓,也是一樣的。”
一身白衫的年輕男子正是大皇子云瑾。當初他因為跟高黎人暗通款曲,想要跟胡人,高黎人三分天下,後來事情敗露被皇上褫奪郡王爵位趕出雲都城來到這湖,渝,潛三州交界的山嶺之中幽居思過,一晃已經兩年了。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雲瑾並沒思過,當然也不可能閒著。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逐漸建立起自己的人脈,竟然在這一代混的風生水起,不但暗中收服了湖廣以印染,絲織稱霸天下的路家,還滲透了湖廣的糧商,鹽商。並以這些人為依託,私自開挖銀礦。
當然,前面那些事情他做的隱蔽,沒有人能發現。後來私挖銀礦的事情漸漸地被地方官員知道,開始還能用銀子堵住那些人的嘴,後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訊息走漏出去,驚動了朝中的大臣。用雲瑾身邊的第一謀士東陵先生的話說,若不是恰好趕上地震天災,皇上問罪的聖旨怕是已經到了。
“先生說的不錯。”雲瑾輕輕地呼了一口濁氣,臉上閃過幾分陰沉之色,“父皇一向心狠,我這個兒子在他看來總是可有可無。”
“主公生在天家,自小便改知道‘天家無父子’這話。萬歲爺有萬歲爺的打算。如今豐家也倒了,看來萬歲爺對誰都不放心啊。”東陵先生一直稱呼雲瑾為‘主公’,是因為這位大皇子的郡王爵位已經被褫奪,現如今雖然是皇室子弟,卻也是被貶的庶人。
“那又怎麼樣?他能長生不老,佔著皇位一輩子麼?”雲瑾冷笑,原本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京城來的訊息,說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恆郡王賑災時染上了風寒一病不起,憬郡王也失了皇上的眷顧,諸位皇子之中,如每日進宮請安能見皇上一面的也只有五爺,六爺和七爺了。七爺年紀小,不足畏懼。六爺的外祖只是個言官,沒什麼實權,也不足懼。說起來,也是天佑主公。”
雲瑾冷笑道:“但願老五那個蠢材不要太笨了。再者,我們煽動亂民毀驛站,暗中派人射殺信鴿的事情也不是長久之計,韓熵戈也不是白痴,定然有他自己的手段把信送進京城去,此時說不定雲都城已經得到了訊息。”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只是趁亂而動罷了。雲都知道又怎樣?調兵遣將過來最快也要十多天的功夫。再說了,是糧價造成的混亂,只能說湖廣的官員無能,要論罪也是顧允桐的罪,跟主公有什麼關係?”廣陵先生嘿嘿一笑,一對老鼠眼精光閃閃,無比得意。
雲瑾也跟著得意的笑了:“先生說的不錯。”
而此時的大雲帝都的確對這邊的事情還不知情,韓熵戈發現驛站和信鴿都不可用之後,便派出了親兵往過漢水走陸路連夜直奔雲都城,過了漢水之後,亂民暴動的狀況好了些,但驛站依然沒有馬匹可用。親兵一口氣跑到山西境內才找到了驛站,換馬繼續往北疾奔,連著跑死了四匹馬,把訊息連夜送進了雲都城。
鎮國公一看韓熵戈的書信頓時大怒,恰好凝華公主在一側,夫婦二人商議過後,覺得此事不能再瞞著,應該立刻讓皇上知道。
皇上因為身體的緣故已經停了早朝,每天只在紫宸殿見幾位輔政大臣。昨日皇上剛剛親自主持了殿試,累了一天精神顯然不怎麼好,鎮國公來的時候,皇上正靠在榻上聽姚遠之回說瓊林宴的事情。
懷恩進來回說鎮國公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