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黛青色鶴羽大氅脫下來蓋在姚燕語的身上,輕聲說道:“睡吧。”
姚燕語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起睡。”
“……好吧。”衛章本來想著料理完了屋頂上的人再睡的,可是現在男的夫人相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暫時往後放放吧。於是側身坐過去,掀開鶴氅把人擁進懷裡。
姚燕語上前去躺進衛章的懷裡,抬頭看了看屋頂,忽然壞壞一笑,欠身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衛章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單手扣住她的腰。低頭看著她明澈的雙眸,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
“是你說的嘛,好不容易清閒了……”她眸光泛水,盪漾著無限春情。
“嗯。”衛章低頭吻住她,並輾轉加深。
燭光搖曳,冷清的屋子裡春情無限,時而有壓抑不住的聲音從鼻息中溢位。屋頂上的人伏在瓦片之上聽得認真仔細,卻終究耐不住,緩緩地直起身來。
屋子裡的兩個縱然是做戲,最後也是差點擦槍走火。當衛章把懷裡的人死死地摁住,最後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後低聲喘息是,姚燕語已經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半晌,慢慢回神的她才抬手在他的胸口寫了兩個字:走了?衛章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把人從懷裡拉出來藉著燭光細看,果然見她粉面含羞,卻是最動情且動人的時候。
“夫人……”衛章低聲嘆了口氣,再次把人攏進懷裡。
“嗯,怎麼了?”姚燕語伸手攀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低聲問:“難受?”
“嗯。”衛章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太難受了!簡直要了老命了!
“我幫你。”姚燕語說著,收回手來去解他腰間的玉帶。
“……”衛章忽然一個激靈,抬手握住她的手,經過千辛萬苦的掙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
姚燕語抬頭看他額頭上隱隱的汗珠,低聲說道:“沒關係,反正長夜漫漫,我們也沒事可做。”
“別。”衛章再次搖搖頭,然後低頭狠狠地吻了她一下,說道:“今晚絕不會太平,趁著這會兒沒事你先睡一會兒吧。”
“還是你先睡。”姚燕語從他的懷裡掙扎著坐起來,把他推開一些,手指輕輕地按著他的太陽穴,然後以指做梳,輕輕地在他的頭皮上按壓。
衛章本來就已經累及,如今那裡抵得住姚燕語如此用心揉捏。沒多會兒的功夫,便覺得四肢百骸都酥了,他強撐著不要睡,但最後還是靠在她的肩上慢慢地眯著了。
他甚至還做了個夢,夢見睡在自己家的大床上,床帳是她喜歡的碧青色,有月光透過明淨的玻璃長窗照進來,光影交疊,是記憶裡最溫柔最香軟的情景。
而與此同時,因為身體不適而不能參加晚宴的皇后娘娘病懨懨的靠在內苑寢宮的床上,一邊喝著貼身宮女喂的湯藥,一邊問旁邊躬身而立的鳳儀宮掌案太監富春:“你說他們兩個絲毫不驚慌?”
富春躬身道:“回娘娘,他們兩個不但不驚慌,還……還……”
“說!”豐皇后不悅的皺眉。
“他們兩個還行那夫婦同樂之事,而且……濃情無限,聽得奴才這等人都……”
“混賬!”豐皇后忽然抬手掀翻了宮女手裡的藥碗,“你個沒用的東西,連這等障眼法都看不明白?那衛章身懷絕世武功,只怕你一靠近他就聽見了!”
“娘娘明鑑,奴才的身手連錦麟衛的人都能躲過去……”富春有些不服氣,他可是憑著一身絕世輕功才得以才皇后娘娘身邊吃得開的。
豐皇后給了他一個白眼,淡淡的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這個奴才曾經是江湖盜賊,憑著一身無與倫比的輕功盜遍大江南北,身上還揹負著十幾條命案。他來無影去無蹤,官府也拿他沒辦法。只是再強的人也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好色。
十幾年前他被人設計擒獲,本應該是送入天牢永不見天日,豐宗鄴暗中使了手段,把他變成了閹人送進了宮中,後來輾轉被豐皇后要到身邊服侍,一步步升為鳳儀宮的掌案太監。以他的身手,只是去探個訊息應該是不在話下的,所以豐皇后也沒再說什麼。
富春見豐皇后沒再多說,便又問:“娘娘,那慈心庵那邊……”
“你且去告訴她,現在正是風頭緊的時候,讓她在等些日子。”豐皇后的臉上頓時有些不耐煩。
“可是,公主一直提出要見崖俊……”富春又低聲說道。
豐皇后立刻不高興了,瞪了富春一眼,冷笑道:“你到底收了她多少好處?這麼死氣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