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令是皇上的人,住處應該離皇上不遠!”
姚燕語聞言一怔,心想對啊!那些值夜的護衛是幹什麼吃的?!救皇上,只需幾個人就夠了。而張蒼北休息的屋子就在皇上的寢殿一側的院子裡,屬於錦麟衛重點保護之所,為何沒有及時把人給救出來?!
姚延意看妹妹陷入沉思之中,便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不要再多想了,看你累的這樣子,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最累的應該就是你們這些醫官了。”
姚燕語咬了咬下唇,說道:“我不能讓師傅死的不明不白。”
“但這事兒不是你的專長啊。不如交給顯鈞去查。你一個人就算是想破了大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姚延意無奈的嘆道。
這話說的也是。姚燕語抬手揉了揉脹痛的腦門,嘆道:“好吧。我得去那邊的營帳檢視藥品,二哥跟我去吧。父親在皇上跟前,等會兒尋個機會再跟他老人家說話。”
“好。”姚延意點頭,隨姚燕語往那邊白色的帳篷走去。
韓熵戉也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更何況傷藥若是真有問題,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所以不到半個時辰,分發下去的所有傷藥便都被收了回來。
姚燕語進來的時候,幾個醫官正湊在一起研究那些藥粉。見姚燕語進來,眾人忙讓開一些,為首的太醫院院令張之凌朝著姚燕語拱手道:“姚院判,快請過來驗看傷藥,那邊好多人都等著用呢。”
“好。”姚燕語也沒廢話,直接走到那一堆藥箱跟前,拆開一包藥粉倒了一點在指尖上,送到鼻子跟前聞了聞,說道:“剛我見到了假的藥粉,跟真藥比起來,假藥粉的顏色要深一些,而且聞起來沒有任何味道。而我們的真藥粉聞起來是有一股極淡的腥味的,這是地蛹特有的味道。諸位大人都聞一下,待會兒給傷者用藥的時候也好注意。”
眾人聞言都紛紛拿過拆開包裝的藥粉輕輕地嗅,然這些藥粉裡並沒有姚燕語說的那種沒有味道的假藥粉。姚燕語初時還不信,直到她把已經開啟的藥粉挨個兒都聞了一遍後,方恍然道:“難道是他?”
“誰?”韓熵戉沉聲問。
姚燕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韓熵戉的腦子裡忽然閃過富春那張白皙無須的臉,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姚延意見狀,拿起一包未開封的藥粉舉到眼前,說道:“諸位,時間緊迫,救人要緊,若是分辨不出藥粉的真假,請看這裡——這個紙袋子封口的地方有這樣的標記,大家且先別用已經開封的,只拿未開封的放心去用,只是拆開以後各自小心,不要讓潛在的壞人鑽了空子就好了。”
眾位醫官紛紛稱是。韓熵戉覺得如此也算妥當,便道:“如此甚好,請諸位先去忙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再派人通知大家。國宴上的投毒事件還沒有水落石出,壞人還潛伏在我們之中,大家都小心些,萬不可大意。”
眾人紛紛稱是,各自拿了藥粉退了出去。韓熵戉又遣退了不相干的人,方低聲問姚燕語:“你懷疑是富春那個狗奴才?”
“我在給那個宮女醫治的時候只有他靠近過。給我打下手的兩個醫官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因為那宮女若是救不活不但我會被皇上怪罪,他們兩個也逃不過去。所以,只有他。”
“這個狗東西!”韓熵戉低聲罵了一句,轉身去帳外招進一個親兵來,低聲吩咐道:“從這一刻起,你什麼都不要做,只管給我盯住了這個閹奴。”
“是。”親兵拱手領命,轉身欲走。
姚燕語卻忽然說道:“等下!”
那親兵奇怪的看了韓熵戉一眼,又拱手道:“姚院判還有什麼吩咐?”
“我覺得他絕不是等閒之輩,或許身懷絕世武功,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姚燕語想起自己給那宮女醫治的時候,那人什麼時候靠近的她都沒察覺。就算是因為她集中精力給人治傷,能逃過她感知而靠近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那親兵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姚大人放心,小的記下了。”
姚燕語見他十分的輕敵,卻也不好再多說,畢竟他是韓家的親兵,這些人跟著主子上過戰場,殺過敵見過血,怎麼可能把一個宮奴放在眼裡?
等那親兵出去之後,韓熵戉方問:“姚夫人,還有什麼不妥嗎?”
“那個太監……絕不是等閒之輩。二公子一定要叫手下多加小心,免得吃悶虧。”姚燕語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韓熵戉滿口答應著,“二位請稍坐,我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