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卻成了奇缺之物……”
“糧食的事情叫戶部的人想辦法!至於藥品——張之凌呢?讓他去找京城的各大藥商,告訴他們,誰能幫著朝廷度過這次的難關,過後朕可保他們封妻廕子!”皇上說到最後,抬手敲了一下手邊的扶手,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又道:“若是有誰想趁機屯糧屯藥,悶聲發財的,一經查出,朕誅他九族!”
“是。”誠王爺躬身領命,轉身出去招呼手下去辦事。
姚遠之從幾位大臣之中出列,躬身道:“皇上,臣以為,只有京都糧倉的糧食是不夠賑濟災民的。不出十日,雲都城外必然會出現大量的災民,臣請皇上早些下令調集江浙一帶的糧食北上,已解京城之難。”
皇上沉沉的嘆了口氣,說道:“姚愛卿言之有理。”說著,皇上揹負著雙手在帳篷裡來回轉了一圈,剛張開嘴要說什麼,被帳外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回皇上!屬下找到豐宰相了!”
“人在哪裡?”皇上立刻把調集糧食的事情放下了。
話說自從凌晨時分發生地震到現在已經七個時辰了,大臣們死的活的都已經扒拉出來了,卻唯獨不見宰相大人。皇上還因為此事發了頓脾氣,豐宗鄴再怎麼樣也是兩朝元老,先帝在位時就很重用他,在當朝更不用說,文臣之首可不是誰都能當得起的。
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位文臣之首,一品宰相居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讓皇上怎麼想?滿朝文武以及外邦使臣們怎麼想?!
“回皇上,人已經沒了氣息。”一身泥土的護衛跪在地上回道。
“在哪兒找到的?”不知為何,聽見人已經死了的訊息,皇上心裡居然莫名其妙的一鬆。
“在雲霓閣。”
“雲霓閣?!”皇上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雲霓閣是南苑的正殿後面一座空置的院落,二層的小樓,是臨時收拾出來給嬪妃換衣服的地方。而這次國宴皇上原本只打算帶皇后參加,所以雲霓閣裡是皇后的人在當差。
國宴之後,眾臣借有七八分的醉意,身為文臣之首的豐宰相年高體弱,更是不勝酒力,按說應該回房沉睡才對,怎麼會跑去雲霓閣?!就算雲霓閣是皇后放置衣物更換衣裳的地方,就算他是皇后的親爹,身為外臣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去那裡!
“跟他在一起的,還有沒有其他人?”
“有一個太監,屬下已經查明身份,乃是之前服侍四皇子的人,前年調來南苑當差,掌管南苑的杯盤器皿等物。”
這事兒一琢磨便知道其中必有貓膩。皇上雖然在萬分悲痛之時,但尚沒有迷了心智,當即便沉了臉色,怒聲喝問:“那太監呢?!”
“回皇上,也死了。”
“可有活口?!”
“回皇上,只有一個小宮女被砸到了頭,正在昏迷之中,尚有一口氣在。”
“告訴姚燕語,務必救活這個宮女!朕要親自審問她!”
“是!”護衛領命,轉身退了出去。
明黃色的大帳之側,描繪有鳳紋的帳篷裡,因為受了風寒正在發熱而臉色緋紅的豐皇后裹著一襲貂裘半靠在一張胡床上,雙眸緊閉,嘴唇乾裂,一臉的狼狽。
四公主雲瓊正坐在她母后的旁邊,拿著一方冷水浸透的帕子給豐皇后擦臉降溫。
富春悄無聲息的走進大帳裡,看了一眼靠在斜對面胡床上閉目養神的賢妃之後,方走到豐皇后的榻前,低低的叫了一聲:“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雲瓊蹙眉轉頭,不悅的問:“什麼事?沒看母后正在休息嗎?”
“公主恕罪。”富春給雲瓊躬了躬身,又看了一眼昏睡不知世事的豐皇后,無奈的嘆了口氣,俯身上前,在雲瓊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雲瓊皺眉道:“那該怎麼辦?難道一個微賤的宮女還能往母后身上潑髒水不成?”
斜對面閉目養神的賢妃眼皮一動,眼睛悄悄地睜開一絲縫隙,默默地瞄著皇后跟前的四公主和富春。
富春自然也不會放過賢妃那邊的小動作,只是不經意的一瞄,就發現了賢妃身子僵直,捏著帕子的手指肚微微泛白,明明是全神貫注這邊的動靜,卻還偏偏裝睡。
“公主,一個微賤的宮女自然不敢往皇后娘娘身上潑髒水,但若是她背後有個心思縝密的主子,可就不一樣了。”
雲瓊直接回頭看向賢妃,然後冷冷一笑,說道:“憑哪個心思縝密的,也別想在皇宮之中妄稱主子。後宮之內,只有我母后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