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養氣,保證郡主和夫人都滿意。”
淨室裡兩個香柏木的大浴桶裡,淡褐色的熱湯水氤氳著一絲絲白氣。姚燕語和雲瑤每人一個泡在裡面,身後有香薷和半夏分別給二人揉捏頭頂,脖頸,肩背,手臂上的各處穴位,雲瑤早就舒服的睡著了。姚燕語雖然也很累,但心裡卻裝著許多事情,一直閉著眼睛胡思亂想。
兩刻鐘後,香薷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夫人,該起來了。藥湯雖然好,泡久了也對身子無益處。”
“嗯。”姚燕語看著旁邊的浴桶,見雲瑤已經睡得呼呼地,完全雷打不動的樣子,不禁失笑:“郡主可真是好福氣。不管到哪兒都吃得飽睡得著。”
“郡主怕是也累壞了。”香薷說著,先扶著姚燕語起身出來,拿了一條純棉的大香巾把人裹住,又叫了嫵媚和麥冬進來,幾個人把雲瑤從浴桶裡抬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涼榻上給她擦身。
雲瑤睡得再沉,經過這一番折騰也醒了,因問:“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郡主若是累就繼續睡會兒,待會兒晚飯好了奴婢叫您。”
“晚飯……唔,好餓。”雲瑤揉著癟癟的肚子,皺起了眉頭。
姚燕語已經穿上了一身月白繭綢中單,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失笑道:“趕緊的擺飯吧,我也餓了。”
香薷答應著出去安排,雲瑤也穿上貼身的衣物,此時雖然是春天,但夜裡到底有些涼。半夏給她裹上一件湖水藍的面紗披風。
兩個人出了淨室,各自換上家常衣裙恢復了女兒裝,鬆鬆的綰了髮髻去廳裡吃飯,剛落座,便有個婆子進來回:“回夫人,唐大人求見。”
雲瑤便生氣的瞪了那人一眼:“沒瞧見你們夫人吃飯呢嗎?讓他等著!”
那婆子原是驛館的雜役,拿了縣太爺給的十兩銀子的賞才大著膽子進來回稟的,不料被雲瑤冷眼一瞪,不敢多說,忙退出去跟縣太爺回話。唐汝町聽說裡面兩位貴人用飯讓自己等著,又暗暗地叫了一聲苦。
雲瑤可以耍脾氣,但姚燕語不能。所以不管她多麼不願意,飯後還得見唐汝町一面。
唐大人在廊簷下等了大半個時辰,站的兩腿發直眼前發黑的時候,才聽見一個女官說道:“夫人請唐大人進來。”
唐汝町簡直如聞仙音,趕緊的道謝後,正了正官帽隨著那女官進門去。
輔國夫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繡銀線芝蘭紋深衣側坐在矮榻上,手邊的小矮几上放著一盞香茶,一本舊書。而她則拿了一個銀色的小剪刀低頭剪著手指甲。
這是唐汝町頭一次見這位二品夫人兼國醫館二品院判大人穿女裝。但見平日一絲不苟攏在錦絲冠裡的烏髮溼溼散散的綰成墮馬髻,鬢間斜插著一根如意雲頭白玉簪,燭影閃爍照在她的臉上,那白皙如玉的容顏便如罩上了一層淺金色的輕紗,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也讓人不敢直視。
唐汝町偷偷地看了一眼之後,趕緊低頭,恭敬的躬身行禮:“下官見過輔國夫人。”
“起來吧。”姚燕語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小銀剪刀丟到小几上,隨手拿起那盞茶,送到唇邊吹了吹茶末,輕輕地啜了一小口。
唐汝町站直了身子,又拱了拱手:“謝夫人。”
“唐大人來是有什麼事麼?”姚燕語眼皮不抬,彷彿眼裡只有她那盞茶。
“回夫人,下官已經懲戒了張恪禮,也把那片地的購買章程擬出來了,請夫人定奪。”
姚燕語這才抬頭看了唐汝町一眼,又吩咐香薷:“給唐大人看座。”
香薷答應一聲,搬了個繡墩來放在唐汝町身後,唐汝町謝坐之後,才欠著屁股坐下去,腰板挺得筆直,再無絲毫怠慢之意。
“說吧。”姚燕語淡淡的看了一眼唐汝町,不知道這位縣太爺這麼會兒的功夫想好了什麼對策。
唐汝町嚥了口唾沫開始回話,當然,他想的很對,那塊地的確不錯,背山面水,懷抱明珠,絕對是成公爺長眠安寢的好地方,而且那地已經置換完了,現在再退回去也有些不妥,不如就按照之前他們談的,薄田良田二換一的價碼,再讓張氏家族弄出六百二十畝薄田來分給人家。
姚燕語冷笑著問:張家拿得出那麼多田嗎?
唐汝町這點也想到了,忙回:拿不出來便折算成銀子貼補過去也是一樣的。按照市價算,誰也虧不了本兒。
姚燕語又問:那人家早就種好的稻子怎麼算?
唐汝町心想張恪禮啊張恪禮你也別怪我,誰讓你們家老爺子收了這麼個認死理的高徒呢。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