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說道:禾苗和工錢一併算給他們就是了。
“只怕是你一廂情願吧?”姚燕語淡淡的冷笑。
“那以夫人的意思呢?”唐汝町實在不知道該怎樣了,難道還要把那些人請來給他們磕頭賠禮不成?
“問問那片土地原來的主家兒是什麼意思再說吧。那片地是給我恩師用的,我不想他老人家因為這些破事兒在地下都睡不安穩。所以這事兒必須處理利索,否則我寧可另選墓地。”
“是,下官一定照著夫人的意思去辦。”唐汝町趕緊的答應。
“你辛苦了!”姚燕語說著,看了一眼香薷,香薷便拿過一個紙袋遞到唐汝町的面前。
“這個?”唐汝町不解的看姚燕語。
“這裡面是兩千兩銀子的銀票,我找人算過了,你們這邊的良田是三兩銀子一畝。六百二十畝地摺合白銀市價一千八百六十兩,多出來的那些是我賞給下面人喝茶的。事情辦利索了,我另有重謝給你唐大人。”
“這如何使得!給成公爺辦事是下官的榮幸,不敢要夫人的賞。”
“榮幸是榮幸,卻不是你的責任。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今兒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有什麼事兒明兒會齊了禮部和欽天監的大人們一起再議吧。”姚燕語說著,便把茶盞一放,起身往裡面走。
“是,恭送夫人。”唐汝町接過香薷遞過來的紙袋,恭敬地照著姚燕語的背影彎腰行禮。
打一棒子再給個棗兒。棒子打得夠狠,棗兒卻給的不夠甜。
不過沒關係,好處得慢慢地給,一次給的太足了便不會珍惜。姚燕語躺在床上看著窗戶紙上映著的淡淡星輝,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這一天真是精彩極了。
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豐家都被抄家了,而作為他們在江南的棋子,唐汝町依然不安分!再加上大皇子又在這附近經營了兩年多,富商豪紳,當地官府,天高皇帝遠啊!姚燕語想到這些詞彙,緩緩地翻了個身面向帳子裡,心裡嘆道,湖州這潭水真是深不可測。
與此同時,一千八百里之外的雲都城裡。與湖州的春暖花開不同,帝都的夜風還帶著冬的餘威,從臉上吹過去的時候,像是被馬尾巴掃了了一下,絲絲縷縷的疼。
輔國大將軍衛章練完一套劍法,收住劍勢,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長矛狗腿的地上一塊手巾並接過將軍手裡的長劍,笑道:“奴才觀將軍的劍術好像又精進了。這叫一個密不透風啊。奴才的眼前到現在還覺得還恍惚著呢。”
“狗屁。”衛章擦了臉上的汗,把手巾一把摔到長矛的臉上,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問:“夫人的信還沒到?”
“還沒,不過也快了。今晚不到,明一早準能該到了。”長矛趕緊的打起簾子,進門後又從丫鬟的手裡端過一盞熱茶遞上去。
衛章接過茶來,按照姚燕語教給他的品茶方式,聞香,品茶,緩緩的嚥下去之後,靜等著回甜。喉間那一絲絲甘甜慢慢地湧上來,的確是一種享受。
“夫人這會兒應該到湖州了吧。”衛章喝下第二口香茶,抬手把茶盞遞給長矛。
長矛轉手把茶盞遞給丫鬟,擺擺手示意她下去,方應道:“是的,根據上次來信的日子,這會兒夫人已然在湖州了。”
“湖州那邊有什麼其他訊息嗎?”衛章轉身坐在書案跟前,隨手翻了翻書案上的卷宗邸報之類的東西。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湖州縣令唐汝町是豐宰相的門生,當初這位進士及第之後便被點去了臨州做知縣,官評政績都不錯,兩年前在臨州任滿,被吏部調去了湖州。按說這事兒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有一點奴才想的有些多……”
“有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作甚?”衛將軍不悅的瞪了長矛一眼,這小子八面玲瓏,唯一缺的就是一點痛快,總是磨磨蹭蹭唧唧歪歪的,叫人心煩。
“就是——這個唐縣令是跟大皇子一先一後到的湖州。”
“大皇子不是在潛州麼?”
“是在潛州,渝州,湖州三州交界處的一片山林之中。奴才聽說那一帶地形十分的複雜,原本是一片荒蕪的山林,裡面還有野人什麼的。”
“胡說!那不過是我大雲朝的少數民族,也是大雲的子民,怎麼能說是野人?”
衛章說完之後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大皇子的陰謀是被自己掀出來之後才被褫奪了爵位發配到荒蕪之地的。如今姚燕語去了湖州,他會不會趁機報復?
“將軍,要不咱們還是再派些護衛過去吧,也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