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局面。至於醫藥監督,有太醫院在,京都乃至周圍幾省的藥商都不敢亂來。所以臣以為應該在江南設立第一所國醫館分院和藥監署。”
景隆皇帝緩緩點頭,微笑道:“此言甚是。江南富庶,乃大雲經濟命脈之地。東南連著大海,又有海外客商來往,朝廷新政當以東南為先,醫藥改革也該如此。”
最後皇上跟姚燕語商議定,第一所分院就設立在江寧。
江寧城處在秦淮河旁,又曾是前朝古都,人口眾多,其繁榮昌華不亞於雲都城,況且姚家祖籍江寧。對於姚燕語來說,醫學院和藥監署自然是造福於民的好事,但也著實牽連到藥商的利益,選在姚家祖籍之地動這第一刀,也有借勢的意思。
無論如何,這第一刀務必又快又準的切下去,若是繃了刀刃,後面的事兒可就不好乾了。
從宮裡出來之後,姚燕語走在天街之上頓覺豪情萬丈。
這些日子她安居在家,雖然過得悠閒自在,但為免有些空虛之感。
經過這幾年的事情,她早就不再是那個藏頭藏尾只求偏安一隅的姑娘家,她胸懷興醫道之大志,一心要把更精湛的醫術和更完美的醫藥管理制度帶給朝廷,跟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為他生兒育女雖然很幸福,但卻不是她全部的追求。
她縱然不能稱鴻鵠之志,也不是藏於屋簷下的雛鳥。
她要振翅高飛,做個頑強搏擊的海燕,飛在狂風激浪之上,在大雲的史書上為自己留下濃重的一筆。
聽說夫人又晉封一級,衛侯爺自然是高興地,但他還沒高興完就聽見皇上命他的夫人去江寧城,親手創辦國醫館分院並藥監署的時候,笑聲便哽在喉間,轉為沉沉的一聲嘆息。
姚燕語一邊換衣裳,一邊轉頭問他:“你不高興啊?”
“沒有。”衛章還是笑了笑,湊過去替她拉起短襖的衣襟打著衣帶,嘆道:“依依那麼小,你捨得把她丟家裡?”
姚燕語忙道:“我沒打算把她丟家裡,我是打算帶著她一起去啊。”
衛章一聽這話,臉上淡淡的微笑又凝結了幾分。姚燕語忙又道:“凌霄我也帶上,放心,孩子我都帶,你不必為家事操心的。”
“那我呢?”衛章輕聲嘆道:“你把孩子們都帶上,只把我一個人留在京城?”
姚燕語忙伸手撫著他的臉,然後勾住他的脖子靠進他的懷裡,輕聲說道:“我當然也想把你帶上啊,可就是怕皇上不願意嘛。”
衛章伸手把人摟緊,無奈的撫著她背後的長髮,默默地嘆氣。
他是真的想把這個人困在懷裡一輩子,寵著她,疼著她,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可是不行。他的夫人不是惹人憐惜的嬌花弱柳,她是穿雲直上的飛燕,註定一生不平凡。
他當初喜歡上的就是她這雙回春妙手,他愛重她的也是她的絕世醫術。所以即便是忍受相思之苦,夜夜孤寂一人,他也覺得值了。
相反,如果讓他去取一個名門閨秀,每天只知道對自己噓寒問暖,然後為博賢名給自己買一屋子通房妾室,再耍弄手段爭寵吃醋,彰顯大婦的威風……想想那樣的日子,衛章便覺得難受——與其那樣還不如孤身一人自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姚燕語就是他衛章這輩子的選擇,不管她將來的路怎麼走,會走多遠,他都會選擇支援,敬重,愛護。
為她遮風擋雨,為她保駕護航,與她手握手並肩而笑,相攜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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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名改了,因為有讀者說跟內容不符合,珠珠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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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的晚,因為……有一點文字被河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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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聞喜:二更,求月票!
聖旨一下,寧侯府上下又忙碌起來。夫人要擇日南下,還要帶著兩個奶娃,而且一去至少一年半載不回來,所以該帶的東西一定要帶齊全了。
姚燕語還特別回了一趟姚府,算是拜別,姚遠之還專門為此事在家裡等著她,把她叫到書房裡父女二人關起門來長談了一次。
姚遠之對此事寄予厚望,但也給姚燕語潑了一瓢冷水。凡事有熱情是好事,但藥監署一事觸動藥商的利益,那些商家不敢明著跟朝廷作對,肯定會暗地裡捅刀子,姚遠之一再叮囑姚燕語要徐徐圖之,不可一蹴而就,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