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意為難的問。
姚燕語也沒辦法,找藥不容易,找銀針也不容易。
兄妹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出了客棧,姚延意一輛車一輛車的檢視,有看車的車伕正蹲在車上吃飯,見了他忙起身打招呼。
姚燕語不經意的回頭,看見那邊燈籠下一匹黑色的駿馬正仰著頭啃一根樹枝上的葉子。
“還是黑狼厲害。”姚燕語不禁感嘆,衛章這匹馬一路上都在自己找吃的,船上帶來的草料都省給了別的牲口,它反而一直都很精神,完全沒有生病的跡象,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
想起那晚自己跟衛章兩個人騎在它的背上的情景,姚燕語忍不住往黑狼跟前走去。黑狼把一根樹枝上的葉子都啃光了,又低下頭去啃牆頭邊上的雜草。
姚燕語伸手摸了摸黑狼的脖子,嘆道:“它們若是有你一半頑強就好了!”
黑狼輕輕搖了搖腦袋,脖子上的鑾鈴叮鈴鈴響。街道那頭的衛章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姚燕語在跟他的馬說話,便轉身走了過來。
姚燕語看黑狼吃的正歡,便笑著伸出手去採了一把它啃的雜草,嘆道:“這什麼好東西,你吃的這麼香?”說著,她把雜草湊到鼻尖聞了聞,登時愣住。
“怎麼了?”衛章走過來看著姚燕語捏著一叢綠色的雜草發愣,忍不住問,“有什麼不對嗎?”
“這種草這麼大的味道,黑狼怎麼肯吃呢?”姚燕語把手裡的草葉遞到衛章面前。
衛章皺眉,這股味兒的確很怪,不過黑狼肯吃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滿不在乎的捋了捋馬兒的鬃毛,說道:“說不定它還覺得挺美味的。”
“我覺得這個味道好怪。”姚燕語拿著那把草轉身送到另一匹馬的嘴邊。那匹棗紅馬是唐蕭逸的坐騎,卻對這從雜草聞都不聞,甩了甩脖子,轉頭去啃樹葉子去了。
“看到了吧?”姚燕語問衛章。
衛章輕笑:“這有什麼奇怪的,馬的口味也會有不一樣。”
姚燕語搖搖頭,轉身招呼人拿個燈籠過來。然後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雜草,說道:“這種草好像我們一路走來,路邊多得是。”
“嗯,或許吧。”衛將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卻唯獨對這些雜草沒放在心上。
“只有黑狼愛吃它。也只有黑狼沒有生病。”姚燕語喃喃的說道。
衛章一怔,轉頭看著身邊一身男裝姑娘,沉默不語。
姚燕語捻著手裡的碧綠的植物,問道:“你說,這個會不會就是一味專門治痢疾的藥呢?”
衛章搖搖頭笑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姚燕語想了想,說道:“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又彎腰採了一些轉身往客棧裡面走。
衛章覺得挺有趣,便轉身跟上。
進門的時候恰好客棧的掌櫃的出來,見姚燕語手裡拿的東西立刻驚叫:“哎呦喂!這位公子快別碰這些東西,這個叫瞎眼稞,有毒的!弄一點到眼睛裡,會讓人變成瞎子!哎呀,以前這東西也不常見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年長得格外多!到處都是!到處都是!我早就說這東西長得這麼瘋狂肯定是不祥之兆!你看看,發大水了吧?!”
姚燕語詫異的看著掌櫃的:“不會吧?我們的馬吃了一路了,都一直好好的。”
“你那是什麼馬?神馬啊?”
“噗——”姚燕語笑噴。
“你說這個有毒?”衛章皺眉問。
“是啊。”
“你試過?”
“哎呦喂!誰沒事兒拿自己的命試著玩兒啊!老一輩兒傳下來的,據說吃死過人。你沒看那些牲口都不碰它?”掌櫃的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幾匹騾馬。
姚燕語笑了笑,指了指衛章那匹馬。
掌櫃的看見之後驚叫道:“哎呦我的娘哎!還真吃啊?”
“它一路上吃了不少。”姚燕語笑道,“所以你這老一輩兒傳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出入。”說著,她轉身進了客棧。
匆匆進了自己的客房,姚燕語把隨身的藥典拿了出來,熟練地翻到某頁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又翻到別處細看,然後拿過那些所謂的‘瞎眼稞’來對比,如此翻了四五遍,最終還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姑娘,要開飯了。”翠微從外邊走了進來,看見姚燕語在翻書,便過去勸道:“先吃飯吧?”
“等等。”姚燕語合上藥典,又看著手邊碧綠的草稞子。
“這是什麼?”翠微伸手拿過那草,細細的看了看,“這不是外邊犄角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