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曉得了利害關係,聽了衛章的吩咐,忙連連叩頭:“是,是!請將軍放心,奴才絕不敢再生事了!”
衛章叫了人來把這婆子給帶下去看好,自己則匆匆去找姚延意商議。
有關毒芹的事情,擺明了是有人故意害人。而衛章細細的想了一遍,都沒覺得這一行人得罪了誰,居然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一船的人。
姚延意聽了衛章的話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自嘲的說道:“慶州疫情一事,是我太貪功冒進了。”
衛章不解的問:“毒駒草不但讓讓慶州知縣保住了烏紗帽,還救了一方百姓,怎麼說都是一件功德只是,怎麼會有人來加害我們?”
姚延意又嘆息搖頭。他身為嫡次子,從小被姚遠之教育,處理家中瑣事,練就了一副八面玲瓏的性子,長袖善舞,左右逢源,最善於從每個人的利益角度分析問題。
聽見衛章的問題,姚大人無奈的搖著頭,嘆道:“毒駒草乃是隨處可見的雜草,被我們發現可以治疫情,對百姓,對官府來說都是好事。可對於那些藥商來說,卻是壞事。而且我們上船的時候那麼高調,想不引起人家的注意都難。”
衛章恍然大悟,心想自己的心思到底還是不夠細,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姚延意看衛章的臉色暗如鍋底,又嘆道:“那些人也未必是想要我們的命,應該只是給我們些警告罷了。”
“那姚兄是什麼意思?這事兒就不查了?”
想一想心愛的姑娘蒼白的臉色,衛將軍就火大,若是姚延意決定退讓,他便自己把這件事查到底。他衛章從小到大波折無數,還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不!”姚延意搖了搖頭:“一定要查,而且還得徹查。但不能張揚,要秘密的查下去。不要打草驚蛇,我想,這些蝦兵蟹將背後,肯定會有一條大魚。”
姚二爺面色溫潤,目光似是虛無看著遠方,嘴角甚至還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透著陰冷。
衛章順著姚延意的眼神,側了側臉——那是雲都城的方向。於是衛將軍冷然哼道:“不管是誰,只要被我查出來,絕不放過。”
睡夢中的姚燕語一點也不輕鬆,朦朧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從裡到外都像是被烈火炙烤著。身體裡有一股清涼之氣在與這烈火做鬥爭,來來往往把她折騰的半死。
翠微拿著帕子守在一旁,不停地給她擦汗,聽著她睡夢裡痛苦的呻吟,一邊哭一邊自責。
寧氏帶著女兒守在姚燕語身邊,眼淚也一直沒斷過。
姚萃菡小姑娘倒是不難受了,她體內的毒被姚燕語施針解了大半兒,在吃一點消毒丸,基本已經痊癒,只是暫時不能吃奶媽子的奶了,只能喝點細粥。
寧氏看著姚燕語通身被汗溼透,忍不住說道:“翠微,你不是會施針嗎?你給二妹妹針一下,或許會減少她的痛苦。”
“二奶奶,我那點針法治個頭疼腦熱的還行,解毒是萬萬辦不到的。姑娘的針法我也只學了點皮毛而已,絕不敢輕易在姑娘身上施針。”翠微萬般著急,卻也不敢不聽姚燕語的話,“而且姑娘說了,她睡一覺就好了。我們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
“你這孩子真是死心眼兒!”寧氏急的團團轉,“哪有誰中了毒睡一覺就能好的?不然把那解毒丸再研開一粒,給妹妹喂下去吧?”
翠微想了想,說道:“也好。”
於是馮嬤嬤和翠萍過來,大家一起給姚燕語又吃了一粒解毒丸,餵了一碗溫開水。
姚燕語睡了兩個時辰之後,體內的那股清涼之氣開始漸漸地佔了上風,五臟六腑的炙熱慢慢地被壓制下去,汗也沒出那麼多,臉色也一點點回復正常。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姚延意叫寧氏帶著女兒先去睡,自己和金環雪蓮等幾個人守在旁邊。
至四更天的時候,姚燕語終於悠悠醒轉。
因為汗液裡帶著毒素,而毒芹的毒素又有一股怪味,所以姚燕語一醒過來就覺得十分難受,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姚延意還怕她出了那麼多汗若是洗澡會對身體不利,便叫翠微打了水來給她擦身,自己則躲了出去。
衛章一直沒睡,見姚延意出來,因問:“她怎麼樣了?”
“醒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姚延意舒了口氣,只要二妹醒了,一切就都會好了。於是他拍拍衛章的肩膀,勸道:“從江寧城到現在,還沒有一天消停過。你比我還累,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衛章盯著船艙的窗戶紙上來回晃動的人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