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怎麼辦?”衛章沉聲問。
“無事,再讓我睡一會兒吧。”姚燕語說著,眼皮便已經睜不開了,緩緩地閉上眼睛,便往一旁栽倒。
“妹妹!”寧氏還以為姚燕語要死過去,驚慌失措的喊。
姚延意忙上前去把人接住,打橫抱了起來,又吩咐翠微:“去把二姑娘說的解毒丸找出來!”
“是。”翠微急匆匆的跑上去,不多時拿了一個瓷瓶出來,上面貼著一個粉綠色的箋子,寫著‘清熱敗毒丸’五個字,正是姚燕語的字跡。
姚延意讓翠微拿出一粒藥丸來用水化開,給姚燕語灌了下去。之後卻把那瓶藥收了起來。
翠微還想著把藥丸分給眾人呢,因見姚延意冷著臉,嚇得沒敢吱聲。
姚延意同寧氏說道:“你好生照看妹妹。”
寧氏點頭答應:“二爺放心。”
姚延意扶著姚燕語在榻上躺好,又拿過一條毯子給她蓋上,方徐徐起身,看著屋子裡所有的人,沉聲道:“你們都先出去。把這艘船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甲板上,我有話說。”
眾人聞言不敢怠慢,尤其是那些吃過毒芹的,更是迫不及待的等著姚二爺把那解毒丸早些發下來。雖然這些人還沒有明顯的不適症狀,但看看二姑娘的樣子,還有剛剛死了的那個廚娘,大家都嚇破了膽。
這艘船是寧氏和姚燕語乘坐的船,姚家所有的僕婦都在這艘船上,而男僕除了船伕和幾個有家眷在船上的家丁之外,就沒有什麼人了。連衛章的起居都在另一艘船上。
所以姚延意沒按男女點名,只吩咐:“吃過那種水芹菜的人站到這邊,沒吃過的站到另一邊。”
二三十口子人惶惶不安的挪動腳步,沒多會兒就分成了兩撮。
一邊佔了大半兒的人,都是婆子丫鬟們,只有一個男人,好像是死了的那個廚娘的男人。
另一邊只有七個人,兩個開船的加上三個家丁,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是金環,另一個是廚房的婆子。
姚延意先問吃過毒芹的那一撥:“你們說你們吃過那種水芹菜了,可有證人?”
眾人七嘴八舌的,都說:“有。”
這些人不是主子,不可能單獨開飯,她們吃什麼不吃什麼,基本不是秘密。
於是人群裡立刻又有兩個婆子被推了出來,她們是沒吃野芹菜的,馮嬤嬤和寧氏的貼身嬤嬤當時聽得清楚,她們兩個說不喜歡這種芹菜的味道。
“很好,你們居然還想瞞天過海。”姚延意冷冷的笑了笑,再看那邊的七個人,眉頭皺了皺,一揮手:“把那兩個,加上這七個人都給我綁了。”
“二爺饒命!”
“二爺!奴才冤枉啊!”
“不是我們乾的二爺!奴才都沒下過船!”
……
那七個人一個個全都跪倒在地,哀聲求饒。
衛章一擺手,立刻有人上前去摁著九個人依次綁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姚延意費心了,他只把藥丸給大家發了下去,便進去看女兒和妹妹了。衛將軍全權接手,把這九個人帶到底艙裡。衛將軍曾經拷問過的都是兩國奸細,對付這樣的奴才,只需動動小手指頭就夠了。
這個人便是謊稱吃過野芹菜的一個婆子,另一個跟她一起撒謊的也招了內情,原來這兩個婆子是姑嫂二人,其中一個在上船之前奉命去採買菜蔬的時候,被一個人拉著塞了二兩銀子,那人說是他們家小少爺被老爺趕出了家門,自謀生路,在那邊買菜,因為沒幹過生意,所以不怎麼會賣,求這位大嫂幫個忙,去多買點他的菜。
這婆子貪圖這二兩銀子的好處,便去買一個衣著光鮮的小夥子的菜。那小夥子又說她買的菜多,便送了一簍子水芹菜,還把這菜誇得猶如山珍海味一般。還幫忙把菜給扛到了船上。
這婆子也不知道這種菜有毒,她當時沒吃完全是因為覺得當時這菜往船上般的時候味道的確不怎麼好。後來加了調料拌過,味道遮住了許多,別人都沒發現,但她心裡覺得不舒服,就拉著她的小姑子沒吃。
衛章聽完這婆子的招供,沉吟片刻,又問:“你若是再見了那個人,還能不能認識他?”
“能!”那婆子連聲答應。
“你若是好生配合,我就饒你這條狗命,否則的話。你就等著去河裡餵魚蝦吧。”衛章冷銳的目光盯著那婆子的眼睛,婆子嚇得渾身抖如篩糠,三魂七魄丟了大半兒。
那婆子本就是姚家的家奴,不過是被二兩銀子蒙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