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連根拔起。”
“那底艙裡的那個人呢?”
姚延意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地說道:“他能來做這件事情,可見是薄孝的心腹,肯定知道薄孝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薄家——好像跟京中的一位大臣是兒女親家。”
衛章點頭:“嗯,我叫蕭逸再好好地審審他。”
“慢慢來,不著急。”姚延意冷笑。
“急也急不來。”牽扯到京官,那就是盤根錯節的關係,最後還不知繞到誰的頭上去。若是拿不到有力的證據,反而會處於被動。衛章的唇角也泛起一絲淡淡的冷笑,隱約可見,卻更加寒冷,甚至可怕。
隨著船上中毒的人們一個一個在姚姑娘有條不紊的針灸中恢復,雲都城已經遙遙在望。
清晨,早飯後姚燕語難得清閒的靠在窗邊看著外邊的景色,翠微端了茶水進來,高興的說道:“二爺說了,今天下午便可到雲都城。”
翠萍嘆了口氣:“哎呦!終於可以下船了!說句心裡話,這一路上可真夠折騰的!”
姚燕語輕笑:“的確夠折騰的。”
“許久沒見韓姑娘和蘇姑娘了!”翠微笑著在姚燕語的身邊坐下來,給她捶著腿,問:“姑娘你說,韓姑娘和蘇姑娘會不會來碼頭接咱們?”
“應該不會吧?”姚燕語認真的想了想,“她們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到呀。”
“大姑娘肯定會派人來接。”翠萍篤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翠微問。
翠萍笑道:“算算日子,大姑娘眼看著要生了!這幾日她們還不知道有多盼著姑娘能回雲都城呢!再說,二奶奶也來了,大姑娘怎麼能不派人來接呢?”
姚燕語點了點頭,心想翠萍雖然是個直性子,但說的話卻不無道理。
與此同時,定候府,祺祥院。
姚鳳歌挺著大肚子在小院裡緩緩地走動。眼看著就要臨盆了,大長公主派來的嬤嬤便不許她再出院門,生怕不知什麼時候就破了羊水要生,為了保險,只讓她在院子裡來回走動。
李嬤嬤從外邊匆匆進來,見了姚鳳歌福了福身,笑道:“奶奶,二爺的船今兒就能到了!”
“真的?”姚鳳歌喜出望外,“什麼時辰到?有沒有安排好馬車在碼頭等著?”
“奶奶放心,是奴才的兒子聽世子爺跟前的人說的,朝廷裡有人說前幾天收到了二爺的邸報,說是今天到京。派去接的人都去了三天了!那些人一直守在碼頭沒敢離開過!”
“他們能平安回來就好!”姚鳳歌前幾天聽說金河決堤,南邊兩個州縣都被淹了,而姚延意他們剛好趕上災荒,還有疫情氾濫,她生怕那些災民難民把姚大人的車隊給搶了,或者兄妹嫂子等人染上瘟疫什麼的,嚇得幾夜都沒睡好。
李嬤嬤又問:“奴才再帶人去碼頭上等?聽說這次二奶奶帶著菡姐兒也一起來了。”
“快去快去!”姚鳳歌連忙吩咐:“叫人多派幾輛馬車,再預備好了冰。這大熱的天,嫂子和菡兒都是受不住的。”
“奴才記下了。”李嬤嬤高高興興地答應著出去。
珊瑚扶著姚鳳歌,笑道:“二姑娘果然敢在奶奶臨盆之前回來,奶奶放心,奴婢們這心裡也踏實了!”
姚鳳歌笑了笑,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啊!”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後來又有封氏的事情,她如今是真的怕了。
中午的時候,蘇玉祥從外邊回來,午飯擺在了臥室的榻上,姚鳳歌靠在榻上摸著肚子,珊瑚和琥珀在一旁一口一口的喂。蘇玉祥則坐在對面自斟自飲。
姚鳳歌因問:“封二姑娘幾日後就要進門了,家裡事情多,你也該忙了,今兒倒是有空回來吃飯?”
蘇玉祥笑了笑,說道:“大哥納貴妾,我跟著湊什麼熱鬧?”
姚鳳歌沒有言語,最近蘇三爺一直這樣,說話就犯衝,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起初的時候姚鳳歌以為是因為自己懷了個女兒的緣故,後來發現又不是。反正一扯上世子爺,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兒。
姚鳳歌不再多話,只安心的吃自己的飯。蘇玉祥的心裡卻不痛快了,抬手把酒杯重重的一放,起身就往外走。姚鳳歌皺眉問了一句:“怎麼就走?不吃了?”
“氣飽了!”蘇玉祥冷聲哼了一句,走了。
姚鳳歌的臉色變了又變,抬手把珊瑚送到嘴邊的湯池推開,冷笑道:“不知又從哪裡觸了黴頭,回到家裡來拿咱們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