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行至衛章和姚延意跟前,低聲道:“二哥喚我有事?”
姚延意轉頭看了一眼衛章,皺眉道:“衛將軍要跟你說一下有關那什麼毒芹的事情。”
“喔。”姚燕語轉頭又看向衛章。
衛章低著頭看她,薄唇微微的抿著,不說話。
如此怪異的氣氛讓姚大人渾身不自在,於是沒好氣的說:“你們聊吧,我去看看菡兒。”
“是。”姚燕語輕輕點頭,看著她家二哥瞪了衛將軍一眼,撂下一句‘燕語剛醒過來,這裡更深露重的,你們有話簡短說’便拂袖離去。
船舷旁只剩下了兩個人。
衛章方伸出手去抓過姚燕語的手,輕輕地攥住。
姚燕語微微掙了掙,沒掙開,也就罷了。
“去那邊走走。”衛章知道窗戶裡面有不少人在看著,不想在這裡給別人當風景,於是拉著姚燕語往船尾的方向走。
“哎——”姚燕語剛出了許多的汗,身體處於脫水的邊沿,全身無力,被他一拉險些跌倒。
衛章忙停下來,手臂繞過她的纖腰,半扶半抱著把人帶向了船尾。
大船依然在前行,船底的漿攪起白色的水花,在黑暗如夜的河面上,特別的耀眼。
姚燕語伏在船尾的舷上往下看。衛章環視左右,用特殊的手勢把周圍兩個值勤的人趕走,然後扶著姚燕語靠在船舷,攏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著她的側臉。
許久,衛章才低緩的出聲,問道:“你怎麼樣?”
“還好。”姚燕語把目光從水面上收回來,微微站直了身子,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衛將軍,歉然一笑,“讓你擔心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說什麼擔心的話?難道本將軍擔心自己的未婚妻有什麼不對嗎?衛章皺了皺眉頭,說道:“以後但凡陌生的東西都不能隨便吃。”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你!”衛將軍有些憤怒的抬起手,捏了捏姚姑娘消瘦下去的臉蛋兒,“知道這是有人蓄意謀害麼?這次害不死你還有下次,你知道麼?”
“我想到了。”姚燕語往後躲了半步,又被衛將軍給拉了回去,控制在他的半包圍範圍內。
“這或許只是開始,以後只會比這更兇險。”衛章溫和的看著她,月落西山,儘管是六月裡,江面上也有擋不住的涼意,而他的眸色卻溫暖入春,“你會害怕嗎?”
姚燕語被他這樣看著,莫名其妙的就信心百倍,然後用力的搖搖頭:“不怕。”
衛章頓時覺得胸口被填的滿滿的,聲音更加柔和,低緩:“我可能做不到時時刻刻都呆在你身邊保護你,這樣你也不怕?”
氣氛太低沉,姚燕語不想這樣,她好不容易大難不死半夜出來會個情郎,怎麼能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呢?於是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反問:“衛將軍,你是多有自信才覺得我不怕是因為身邊有你?”
“……”衛將軍眸色一沉,握著姚燕語肩頭的手微微用力,把人帶到面前僅僅一寸多的距離。
他低著頭,低垂著的目光全部落進她的眼裡。
她俏挺的小鼻子幾乎貼到他的唇上。
呼吸相纏,氣息相繞。
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以及淡淡青草的氣息。帶著一點運河水的味道,好似茭白,又像是水荇,淡淡的,叫人生不起一絲的厭。
姚燕語只覺得心跳如鼓,手心裡漸漸的沁出了汗。兩世為人的她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嘩啦!”一聲水響。在這靜謐的時候特別的突兀。
姚燕語忙回頭,但見一隻二尺多長的魚躍出水面,雪白的魚肚泛著一抹紅色,在水面上滑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在空中翻了個身又頭朝下落進了水裡。
“好大的魚!”姚燕語驚喜的喊了一聲。
該死的魚!衛將軍惱怒的揮手,一隻袖鏢飛出去,手腕一帶,牽著袖鏢的魚絲線緊繃繃的拉上來一條鯉魚。雪白的魚肚皮上帶著一抹紅,可不就是剛才擾了將軍好事的那隻?
“明天一早叫人燉湯,給你補補身子。”衛將軍把魚往甲板上一拋,把暗器收回。
可憐那隻魚在甲板上蹦來蹦去,最終也逃不過一鍋湯的命運。
早餐喝過鮮美的魚湯,姚燕語打算給船上中毒的人施針解毒。
之前她之所以會忽然昏迷,是因為給姚萃菡施針的時候用力身體裡的那股氣,致使她體內的毒迅速蔓延,現在她身體裡的毒都隨著汗液排出體外,人已經沒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