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郡王淡然笑道:“是兒子無能。”
“罷了,如今你母妃我唯一求的就是你的平安,餘者皆是泡影。”
“謝母妃點撥。”恆郡王再次躬身,送貴太妃徐徐離去。
直到貴太妃轉過甬路拐角處不見了蹤影恆郡王才直起身來,仰頭看著茂密如雲的梧桐樹,想著母親說的那句話,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是啊,他親手種下了梧桐樹,卻沒引來真鳳凰。他的鳳凰早就棲在了別處,且被絞住翅膀再也不能飛翔,今生今世,他都要註定與她遙遙相望了。
兩日後,恆郡王收拾行裝僅帶著八個隨從,同工部的官員一起趕赴皇陵。
避暑行宮裡的皇上看過在恆郡王府的線人送來的密信之後,對身邊最信任的奶兄王秉義說道:“朕的三哥其實就是個情種。”
王秉義不敢多言,只拱手應道:“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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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標題取自一闋詞,原話是:人傳郎在梧桐樹,妾願將身化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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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後
同樣是陰雨天,江南和江北卻大不相同。江南的雨季纏纏綿綿,那雨絲像是春蠶吐絲,怎麼扯也扯不斷,一下就是五六天的時間。
江寧城外,一處粉垣黛瓦的精緻院落裡,姚鳳歌坐在明淨的小軒窗下,安靜的看著手裡的賬冊。
在她的下手,用四張長條桌案拼起一張大案子,上面鋪了墨綠色的緞面桌布,八個賬房先生圍坐四周,手指翻飛,噼裡啪啦的撥著算盤珠子。算盤的聲音和著外邊雨打芭蕉的聲音,裡裡外外一時竟聽不分明。
姚鳳歌細細的看完手裡的賬冊,抬手拿了毛筆蘸青藍色墨水在賬冊的最後一頁畫了個記號,然後放下毛筆,待墨跡晾乾的功夫端過手邊的一盞茶,輕輕地吹了吹茶末,啜了一口。
一個青衣小鬟輕著腳步進來,行至姚鳳歌跟前微微一福,輕聲說道:“夫人,京城有書信來。”
“嗯?”姚鳳歌的目光從窗外的芭蕉上收回來,閃過一絲喜色,“是二舅爺嗎?”
“回夫人,是寧侯府。”小鬟說著,雙手奉上一封書信。自從回來江寧,姚鳳歌專門挑了一匹十三四歲的伶俐丫頭並找了先生專門叫她們識字算賬,不讀子集經史,只求能認字,算賬,做個明白人。所以她身邊新選上來的小丫鬟個個兒都識字。
姚鳳歌接過後微笑著說道:“你下去吧。”
小丫鬟躬身退下,姚鳳歌把書信放在手邊卻不急著拆看,只等著那邊幾個賬房先生把各自手裡的那本賬冊核對完了,各自交上來之後,方道:“諸位今日辛苦了。”
幾個賬房先生忙躬身道:“夫人言重了,這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
“廂房已經備好了酒菜,諸位先請過去用飯。剩下賬冊的明日再核對。”
“是。”眾人應了一聲,齊齊告退出去。
偌大的屋子裡頃刻間只剩下了姚鳳歌一人。
姚鳳歌起身,親自把窗扇關上,把一窗的雨聲擋在外邊,才伸手拿起那封書信,用手邊的裁紙刀割開信封,取出雪白的信紙,展開慢慢地讀了起來。
書信是姚燕語親筆寫的,青藍色的字跡,由左往右念,橫著成行,書信的各式完全不同於大雲朝慣用的各式。不過姚鳳歌已經習慣了。
人就是這樣,你強大了,周圍的人便都適應你的各種習慣,覺得你怎麼出么蛾子都是應該的。但如果你不夠強大,這些小毛病便會成為長者責備的好資源,他們會揪著這些事情各種敲打,努力把這些小錯講出花來讓你無限度的服從再服從。
就像這樣的書信格式,開始的時候姚鳳歌覺得奇怪,到現在,不但是她,連姚遠之見了也只是皺皺眉頭,說一句“你就是喜歡搞兩樣”就算了。
因為寫字不受毛筆的限制,姚燕語便洋洋灑灑寫了好多。
她把自己上輩子道聽途說來的那點商業知識透過自己的過濾慢慢地傳達給姚鳳歌作為建議,希望她能在資本主義萌芽已經興起的江南好好地發揮自己的才幹,創立一片前所未有的基業。
姚鳳歌也果然被她的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給吸引,這個時候的商人處於社會地位的最末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