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敢亂說。”
皇上聽了這話,一把怒火方消了幾分,又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動不動就跪,若是動了胎氣看你怎麼好。”
姚燕語又忙謝恩,然後才慢慢地站起來。懷恩極有眼色的上前扶了一把,姚燕語感激的笑聲道謝。
皇上又云淡風輕的補了一句:“以後在朕跟前回話,不要動不動就跪了。”
姚燕語一怔,忙轉身看懷恩,心想我沒聽錯吧?
懷恩忙笑著提醒道:“皇上隆恩免跪拜之禮,姚院判還不趕緊的謝恩?”
姚燕語又忙要跪下謝恩,皇上擺擺手,皺眉道:“免了。”
“謝皇上。”姚燕語還是弓了弓身子。
懷恩瞧著皇上臉上的怒氣消了不少,方才上前提醒了一句:“皇上,針灸的時間到了。”
“好。”皇上點了點頭,允了。
懷恩忙上前來挪過一個大靠枕扶著皇上躺下,姚燕語上前去在榻前的繡凳上落座,先給皇上診脈,之後又同懷恩說道:“今日要先針湧泉穴。”
“是。”懷恩答應著,上前把皇上腳上明黃繡飛龍戲珠的緞靴扒下來,再把皇上腳上端綴襪帶解開,寬鬆的絲質繡如意祥雲紋的襪統被扯了下來,並取了消毒的藥水給皇上擦腳心。
皇上靠在榻上,忽然笑了:“現在連懷恩也算得上是半個太醫了。”
姚燕語笑道:“公公勤勉好學。”
“哎呦!這可羞死奴才了。”懷恩訕笑兩聲,輕聲嘆道:“奴才也就這麼點用處,又豈敢不盡心盡力。”
皇上悠悠的嘆了口氣:“做人能夠‘知本分,肯用心’,這就夠了。”
姚燕語手捻銀針緩緩地刺進皇上右腳的湧泉穴之後便不再多話,只用心把內息渡入皇上的體內,緩緩地清除瘀滯,疏通經脈,調理氣息,恢復肌體生氣。
為了皇上的龍體安康,姚燕語漸漸地形成了一套針灸路子。針法自然是以太乙神針為主,但也輔以五龍針法,根據脈象取穴道,綜合一切手段只求把皇上的身體調理到儘可能的好。
她也知道,現在的幾個皇子對自己都不算好,唯一有點關聯的恆郡王現在稱病閉門休養,足不出戶,對外邊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形同軟禁。而皇上對他也基本不再過問,此時看來這位恆郡王與千秋大業是沒有什麼緣分了。
四皇子對自己素來冷淡,況且孫宇和武安侯關係匪淺,四皇子的外公武安侯跟姚遠之也有些小過節,之前姚遠之在江寧還不覺得怎樣,當年被皇上調入京城進都察院,正好是搶走了武安侯為自己兒子謀求的職位,因此兩家的關係更是雪上加霜。
另外除了被廢黜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就只剩下去東海督軍的六皇子和學業未成的七皇子了。
七皇子年幼尚未定性,她的母妃當年又因為一罈子蛇油跟國醫館結下了樑子,因為這麼屁大點的事兒那位娘娘沒少找國醫館的麻煩。
分析過後,姚燕語覺得不管哪個皇子繼位都不如老皇上在位對自己更好。所以為了自己能夠多過幾天安穩的日子,她也不希望皇上有事。
做完一套針灸,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開始針灸沒多久皇上就睡了,姚燕語把最後一根銀針取出來之後皇上剛好醒過來。經過內息調理,又小睡一會兒之後,皇上的精神好了許多,心情也大好。
睜開眼睛便自己坐了起來,抬手跟懷恩要茶。懷恩忙把早就準備好的一杯養生湯遞過去,笑眯眯的勸道:“這是姚院判親自給皇上配的養生湯,因為味道有點苦,奴才調了一勺野蜂蜜在裡面,皇上嚐嚐。”
皇上接過來喝了一口,點了點頭便把剩下的都喝下去了。
姚燕語仔細的收拾銀針,皇上喝完後接過懷恩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方問:“去年的御馬被下藥而失心瘋一事,你有沒有經手?”
“回皇上,那件事情是錦麟衛查的,當時的馬飼料沒來得及收就被御馬監的太監給換掉了。不過後來我師傅從那匹瘋了的馬身上取了血液,經過儀器解析檢驗,倒是提出了一點毒素。不過這件事情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師傅就……”姚燕語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
“哎!”皇上又嘆了口氣,說道:“你師傅對朕忠心耿耿,追隨了朕大半輩子,卻沒個善終。說起來是朕對不起他。”
姚燕語忙道:“師傅常跟臣說,皇上心繫天下百姓,日理萬機。對身邊的人更是仁厚有加,能有幸追隨在皇上左右,是前世修來的福氣。”說完,姚院判便覺得自己也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