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又朝著外邊的丫鬟們喊了一嗓子:“快去廚房吩咐一下,讓他們把給夫人的宵夜準備好嘍!”
外邊有丫鬟應了一聲,麻利兒的跑去了廚房。
裡裡外外都跟著忙碌起來,迎的迎,接的接,香薷等人知道夫人去過那種地方回來肯定會沐浴,又親自去準備香湯香露和家常衣裳。
只有衛將軍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如鍋底,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
姚燕語早就在車上換了一身素白色長衫,頭上鑲珍珠的髮帶也解了去,重新淨面,並噴灑了些許玫瑰香露,髮髻散開,只用紫色髮帶在肩後鬆鬆的綁了一道。把在外邊沾染上的那點酒氣什麼的收拾的乾乾淨淨。
衛章本來是在書房等的,但長矛匆匆出去又匆匆回來,說夫人累了,先回燕安堂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長矛大總管的臉都快埋進懷裡去了。衛將軍瞪著他後槽牙咬的咯咯響,抬手把腰間佩劍摘下來往書案上一拍,烈鷹衛的官袍都沒脫就直奔了燕安堂。
姚燕語早就知道衛章肯定會發火,所以一路上也想好了怎麼撒嬌解釋來給他滅火,但當這人一身墨色繡銀鷹紋戰袍尚未來得及脫換,雙眸泛紅帶著水汽,怒而不言的站在面時時,便隱隱有點後悔,覺得自己至少應該先跟他說明白再去做這件事的。
想到他會不高興,但沒想到會氣成這樣,真是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你聽我解釋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姚燕語忙上前去,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放軟了聲音解釋,“我跟二哥一起呢,是商量事情嘛。”
“商量事情哪裡不行?雲都城裡那麼多酒樓茶肆,還有自家的生意鋪面,隨便哪個地方不比那種地方好?!”衛將軍一開口,聲音都啞了。他忙了一整天了,回到家裡來就只顧著生氣了,連口水都沒喝呢。
“顯鈞?”姚燕語微微抬起臉來看他,他的眉峰因為憤怒而凝起,眸中映了閃耀的燭光,像兩叢野火,明明是很俊逸的長相,卻因為這份兇狠讓人生出狂野的錯覺。
像一頭美豔的野獸,唇間染血,尖牙雪亮。然而當他專注盯牢你,便讓人想要伸出脖頸去供他啃噬。姚燕語神情迷醉,踮起腳尖吻向那燦亮的眉目。
痴纏的親吻中,兩個人的氣息都變重,姚燕語有些站立不穩,聲音啞得像呢喃:“顯鈞,我想要你……佔領我,保護我……”
聽到這種話還能忍得住,那絕對不是個男人,更何況經過昨夜的變故衛章內心也憋著一股慌亂,猶如貓撲狗突。他甚至比姚燕語更需要安慰。
衛章連臥房都不敢回。雖然知道她許是有意要這樣,但依然怕一個閃念之下,冷傲自持的姚神醫就恢復正常,他的夫人難得千嬌百媚風情萬種一回,衛將軍的腦子裡便只剩下了‘瘋狂’二字。
最後,姚燕語蜷著身子靠在沉檀木雕花圈椅上喘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了平靜,仰頭枕到椅背上,露出恍惚的笑意,彷彿有還魂魄飛在某一層雲霄留戀未歸。
情潮退去,才覺出冷,渾身溼透的衛章微微打了一個寒戰,彎腰把姚燕語抱進後面的浴房。溫玉浴池裡慢慢注滿熱水,姚燕語像是沒骨頭一樣倒在衛章的懷裡,連一個手指都豎不起,好像全身筋骨被拆散重灌了一次,正在磨合生根,哪裡都在疼。
“跟二哥跑去那種地方都幹了什麼?”衛章一邊揉捏著她的肩膀腰背一邊問。此時他已經神志清明,自然又找回了之前的調子。
姚燕語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跟他說了個大概。衛章聽完後寵溺的揉亂了她的溼發,輕聲嘆了口氣責備道:“你這什麼鬼主意!你二哥真是寵著你,這都答應。”
“不答應也來不及了呀,反正已經進了那道門,順便把戲演好不久成了。”姚燕語的聲音軟軟的,已經是昏昏欲睡。
衛章見她這樣便不再多說,扯了條大棉布長巾把懷裡的人裹了送到浴池外的藤椅上,自己簡單的穿上衣裳抱起人回了臥室。
姚燕語實在累得夠嗆,靠在暖暖的懷裡便覺得微醺的醉感襲上頭,教人昏然欲睡。朦朧中聽到耳邊有人熱切的勸哄:“叫我。”
“唔?顯鈞?”姚燕語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臉側隨即被溼熱的舔過,彷彿身上伏著一頭溫柔的大狗,喜愛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恨不得讓他全身都沾上自己的口水。
姚燕語昏沉沉,既然神志不清,自然乖巧得不像話,到最後被哄著說了什麼也不記得,只覺出輕飄飄的舒爽,好像飄散在雲端。有個人摟她在懷裡,反反覆覆的吻著他,無休無止,好像一頭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