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野獸,捨不得放開口裡的肉骨頭。
迷濛中,姚燕語就這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第二日辰時才醒,餓得前胸貼後背,全身上下都冒酸勁兒,起床時脊柱僵成一塊,幾乎不能打折。意識恢復清明的同時她立刻伸手按在小腹上,感受到哪裡平穩有力的跳動,心裡默默一嘆,下次可不敢這麼瘋狂了。
香薷等人忙進來服侍夫人起床洗漱,一桌早飯抬上來,居然是細細軟軟的麵條。
姚燕語坐在桌邊細嚼慢嚥,衛章便坐在對面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她,左一眼右一眼,氣氛尷尬曖昧。姚燕語本來也沒那麼多想法,卻活生生被看出了新婦的羞澀,紅暈從耳後漫到頸邊,自己都覺得好笑。
這廂情正濃愛正膩,外邊有小丫鬟匆匆進來,回道:“將軍,賀將軍在前面書房,說有要事要跟將軍商量。”
衛章瞥了丫鬟一眼,端起碗把最後一口面掃盡嘴裡,溫聲說道:“我走了。”
“嗯,我下午還要進宮給皇上請脈的。”
“我知道,下午申時我去宮裡接你。”
“好吧。”姚燕語點點頭,要起身去給他拿戰袍,卻被他按住:“你好生吃飯吧。”
姚燕語笑了笑,看著他自己拿了那條烈鷹衛的披風出去,方收回目光來繼續吃飯。
這兩天衛章都忙著帶人查抄謹王府和武安侯府,雖然忙的要死,但也的確是個肥差。
官場上有不成文的規定,但凡抄家,除了田莊,房產,鋪面等有契約的東西之外,那些古董珍玩,書籍字畫,珠寶首飾,金銀錢幣等物都要分成三份,其中四成上繳國庫,兩成給當差的兄弟們按官職等級分掉,另外四成則歸主管查抄的官員,一般主官會再從這四成裡拿出一點來打點一下左右。
五日後,在一千多名烈鷹衛兢兢業業的忙碌後,兩府查抄的賬目整理出來,該歸檔的歸檔,該瓜分的瓜分。衛章最後選了兩箱東西,安排人悄悄地送去了鎮國公府和誠王府的別院。
鎮國公還好,對衛章送來的東西欣然接受。
誠王府便不同了。這幾天誠王爺都沒睡好覺,他是真的擔心皇上的身體,當然更擔心的是自己這一脈的未來。
兒子算是不錯的了,身上有軍功,做事也知道進退。本來還想細細的為他籌謀一下,皇上總會愛屋及烏的。可誰知道會這種事。
京都城內錦麟衛五萬人眾,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都對皇上和誠王府忠心耿耿。事實上錦麟衛從成立到現在經歷了三朝皇帝,其中早就交錯著各方勢力。只是誠王爺位高權重,深得皇上信賴的同時也有鐵一樣的手腕,所以這些年來一直表現不錯。
雖然大功勞沒有,但錦麟衛本身不是作戰軍隊,其職責就是守護雲都城和皇宮的安全。這三十多年來皇上多次出行,避暑或者圍獵,安全問題從沒出過紕漏。想不到老了老了,又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真是鬱悶致死啊!
誠王爺請罪的奏摺早就遞上去了,只是皇上一直留中未發。經過這幾天的煎熬,這位掌控雲都城三十多年風雲變幻巋然不動的王爺,居然是一頭銀髮了。
雲琨從外面進來,看父親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便去拿了條毯子來給他蓋上。
“有事?”誠王爺閉著眼睛問。
“是。”雲琨低聲回道:“衛章叫人送了一箱東西去城郊別院。兒子不知父親的意思……”
“放著吧,先別動。看看再說。”誠王爺緩緩地說道。
“是,兒子明白了。”雲琨答應著。
“坐。”誠王爺說著,自己也坐直了身子,睜開眼睛看著兒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方問:“這幾日外邊有什麼動靜?”
“別的事情倒沒什麼,只是有一件事兒子覺得蹊蹺。”
“什麼事?”
“聽說今天有六科廊的言官上書,彈劾龍虎上將軍和夫人姚院判不守孝悌,在張老院令孝期行房事,且使夫人有孕。罔顧師恩,有違孝道。實乃廟堂醜事一樁,請求皇上按照《大雲律令》給二人降職罰封,以示懲戒。”
誠王聽了這話不由得冷笑:“胡說八道!”
雲琨蹙眉問:“父王是說那些言官?”
“是啊!”誠王爺不知哪兒來的精神,伸著手指說道:“父母熱孝,兒子媳婦是三年,出嫁女一年。兒孫禁房事,但出嫁女卻沒這個說法。雖然聖人有云:天地君親師。世人又有‘師徒如父子’之說,但師和親還是有區別的。打個比方說,今年春闈的主考官是姚遠之,若是他死了,難道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