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父親。錦麟衛這支隊伍也是該清洗一次了。父王帶他們這麼多年,總是顧忌著情面不好下手。此時也正好借衛章之手削去那些毒瘤,肅整鎮撫司的紀律。”
“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誠王爺依然搖頭,“近幾年內,錦麟衛是不會再由我們染指了。而且皇上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我們必須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老四這次也完了。按說只有三哥了。”雲琨低聲說道。
“不盡然。”誠王爺搖了搖頭,“你暗中打探一下老六的打算。”
“老六?”雲琨詫然,“他在東海呢。”
“若是沒什麼意外的話,也該回來了。”誠王爺笑了笑,“這可是唯一一個入軍營的皇子。又跟著蕭太傅讀了一年的書,不容小覷啊!”
雲琨虛起了眼睛微微點頭:“兒子明白了。”
彈劾衛章夫婦不守孝道的風波尚未過去,一本彈劾工部侍郎姚延意身為朝廷命官在歡館為了個小倌兒跟一富商爭風吃醋且縱容下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又被捅到了皇上面前。
若是別家出了這樣的事情,身為輔政大臣的姚遠之自然是要壓一壓的。畢竟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在如今這關鍵時候真的不應該拿去惹皇上心煩。
官員狎妓是不雅,但大雲律也沒明文規定官員不準狎妓的。更有地方上的青樓楚館每年選花魁的時候都會請當地主政官出場壓陣呢!才子佳人素來都是人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咳咳,當然,姚二爺這兒不是佳人,也是一位才子。但才子才子惺惺相惜也沒什麼錯啊!就算是平時皇上三日一朝,也不管這等瑣事,更別說皇上現在病重,都好多天沒早朝了。
可身為輔政大臣,自家的醜事不能壓著,還得主動承認錯誤請求處罰。所以姚遠之命人把那份彈劾的摺子送進紫宸殿之後,自己也跑去紫宸殿外跪著請罪去了。
皇上聽說姚遠之跪在外邊,便皺了眉頭吩咐懷恩:“讓他進來吧。”
懷恩忙出去宣了聖諭,帶著姚遠之進殿來,姚遠之上前去跪拜叩頭,之後悲痛歉疚的請皇上降罪。
皇上把彈劾姚延意的奏摺和他自己的請罪摺子一起丟過去,生氣的說道:“這個姚延意朕一向覺得他少年老成,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人。怎麼也如此輕浮起來?叫他回家去閉門思過吧。年後若是想明白了改好了把那些風流爛賬處理乾淨了朕再另外派他差事。至於你的請罪摺子……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想給朕撂挑子是不能的,就罰俸半年吧。”
姚遠之忙叩頭謝恩,又表了忠心,才頂著一頭汗從紫宸殿裡退了出來。
皇上這幾日精神時好時壞,姚燕語一直不敢大意,且又存了另外的心思,便奏明皇上,一併請了太醫院的院令張之凌等進宮來一起會診,商議用藥,用針。
這日中午吃飯的時候便聽說了姚延意被割去工部的職務回家閉門思過的訊息,心裡想著怎麼皇上對二哥處置起來毫不手軟,卻對自己這邊不鬆口呢?或許是籌碼不還不夠?
想歸想,午後稍事休息,她還得按時進宮給皇上請脈。和往常一樣穿戴整齊,帶著香薷和烏梅出門上車往皇宮的方向去。
此時八月中旬,眼看著就是中秋佳節。雲都城的人們絲毫沒有因為朝廷的事情而影響過節的心情。
街道上的小商小販開始多了起來,天氣涼爽,桂子飄香,新鮮的瓜果也紛紛上市,到處都是挎著籃子叫賣的果農商販。
皇上今日的身體略好些,姚燕語和張之凌等人商議著調了兩味藥材,其他都按原來的方法診療。
出宮的時候,皇上叫住了姚燕語:“你先留下,朕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是。”姚燕語忙把手裡的針包遞給香薷,命她和烏梅出去候著。
內殿裡只剩下君臣二人加上懷恩,皇上沉思片刻,卻對著懷恩擺擺手,說道:“你跟她說吧。”
“是。”懷恩答應一聲,轉身跟姚燕語說道:“姚大人,關於張老院令的事情,大理寺已經查清楚了。那晚國宴之上,東倭使者中毒,四皇子揭發三皇子,無限衛將軍和你跟恆郡王有所密謀,皇上為了還你們的清白把你們幾人分別隔開。張老院令聽了小太監們胡亂嚼說,又因為愛徒心切,才誤信了仲德的謊言,急匆匆的去找你,然後在半路上被人算計了。”
懷恩說到這裡,又悄悄地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方繼續說道:“這事兒牽扯的一干奴才都查清了,除了在那晚已經死去的之外,皇上下旨命大理寺對其以叛亂的罪名賜絞刑。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