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湖廣,姚家的根基都在江寧,我正好趁這個時間回去看看。而且藥場的事情也不能鬆懈,一直讓族裡的兄弟看著我也不怎麼放心。那些人,慣會陽奉陰違中飽私囊的,日子久了,不一定會弄出什麼事兒來。其實我早就不放心了,只是身不由己回不去。現在終於有空了,正好可以回去檢視一下。”
衛章點頭:“這倒是,現在回去看看,年前還能趕回來。”
“嗯。”姚延意微笑著抬頭看向窗外,俊逸清華的臉色映著燭光,一雙幽黑深邃的雙瞳裡閃著自信的光。完全不像是一個被停職在家閉門思過之人。
晚上姚燕語跟衛章乘馬車回府,完全放鬆下來的姚燕語在半路上靠在衛章的懷裡睡了。到了府裡衛章也沒叫她,拿了一條毯子把人裹住,直接抱回了燕安堂。
姚燕語在家裡踏踏實實的睡了三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什麼都不幹,大有一直睡下去,把前面二十年來所缺的覺都補上的意思。直到寧氏派人來請,說是家宴給姚燕語送行,她才沐浴更衣,又回姚府去。
因為是藉著停職思過的空閒回江寧,所以這次的家宴相當低調。姚鳳歌甚至沒把女兒帶過來,只一個人來了。姚遠之浸提那不當值,自然會在坐。當然,今天吃飯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飯後父子兄妹們的談話。
姚家的根基在江寧,姚家祖上留下的土地在江寧,揚州再往南甚至杭州,紹興等都有土地,良田薄田加上湖泊山林茶園果園等足有五萬多畝。店鋪生意涉及到絲織,印染,以及鹽業等店鋪一百七十多處。
之前姚延恩留守江寧主要就是為了鎮守這份祖業,現在他去了湖廣,而且雲瑾和武安侯相繼出事後那邊政事民心更加不穩定,姚延恩一年半載是不會回江寧了,而且就算湖廣的事情辦完了他回京述職,接下來也應該是另一份官差等著他。
而姚家的祖業乃是姚家人的根,是絕對不能丟的。
姚遠之,姚延意,姚鳳歌,姚燕語四個人坐在幽靜的小花廳裡商議著接下來的事情。
姚延意說自己不急著回來,最好能在江寧待到明年。
姚燕語自然不願意,雖然父親現在穩居高位,在官場上也能迴護衛章,但她更願意跟二哥溝通,二哥對她是全心全意,而父親總是更看重整個家族的利益,而把她和衛章放在第二位。
衛章最近很累,他的身邊都是些武將,這些人上陣殺敵是最好的幫手,但遊弋於官場就沒什麼優勢了。姚燕語想要幫他,但畢竟是女子,又即將臨盆,再說她本身也並善於官道。
所以有姚延意在京城,衛章會輕鬆很多。而且,如果姚延意就此放棄仕途,太過可惜不說,還應該說是她給害的。姚燕語自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要不我跟二哥一起回去吧。”一個晚上都沒怎麼說話的姚鳳歌終於開口了。
“你已經嫁做人婦,就這樣回去是想怎樣?讓親戚朋友都以為你被人家休了?”姚遠之沒好氣的看了姚鳳歌一眼。對於現在這個局面他也很矛盾。父子三人都在官場,祖業就難免顧不上,這是他早晚都要面對的問題。
“我跟三爺一起回去。”姚鳳歌認真的說道。
姚遠之一怔,看著大女兒眉頭皺起,顯然是不滿意她的提議。
姚延意則明白了姚鳳歌的意思,但還是不解的問:“你是說你要從侯府分出來單過,然後和文定帶著孩子們去江寧?”
“侯府這邊已經是這樣子了,三爺的身體這樣,一點營生也做不了,平時還少不了花錢吃藥。我們現在主要指望著江寧那便的玻璃場賺錢養活。語氣在這邊熬著,還不如去江寧。正好也解決了父親和哥哥的難題。二哥先去,我回去跟侯爺和夫人說明白,收拾東西,過了年就去。”姚鳳歌說道。
“這麼大的事兒,你得先回去商量一下。”姚遠之皺眉道。
“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們家現在是我說了算。我走,孩子們肯定會跟著走,至於他,若是不同意就留下來好了。”
“胡說!女子出嫁從夫,你怎麼能把丈夫丟一邊自己帶著孩子一走了之呢?”姚遠之迅馳道。
姚燕語從心裡嘆了口氣,父親什麼都好,就是免不了這些糟粕思想。整天教訓女兒要出嫁從夫,夫為妻綱之類的話,就連自己當著他的面也得給衛章端茶倒水的伺候服侍。
“父親,其實定北侯府那邊現在的狀況,綁在一起也是個尷尬。到了這種時候,倒是分家單過會更好些。至於姐夫,我覺得他肯定會跟姐姐一起走的。”就算他不走,定北候也會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