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肚子等魚吃。
將軍烤魚的手藝大有長進,姚燕語吃的心滿意足。
“下雨天有些涼,湖邊溼氣也重,你吃了一肚子的魚了,不如再喝和一點點米酒。”衛章說著,遞過一隻晶瑩的高腳杯,裡面是熱水燙過的淡黃色米酒。
“只能喝一點。”姚燕語知道這酒是純天然無汙染的,但還是不敢多喝,只抿了一小口。溫溫熱熱的液體帶著一點酒香和薷甜,緩緩地嚥下去,唇齒間尚留淡淡的餘香。
衛章自己喝了一口甘冽的梨花白,方問:“你今日還進宮麼?”
“要去的。每天下午申時都要給皇上針灸。”姚燕語捏著酒杯,靠在藤椅上若有所思。
“皇上的身體……”衛章抬頭看過來,話沒說完,但姚燕語卻深知其中之意。
“皇上的身體無礙,只需精心照料即可。”姚燕語說話的同時又輕輕搖了搖頭,眼神撇過周圍的花草樹叢,對著衛章伸了伸手。比劃了一個手勢:大拇指和小手指伸直,中間三根手指攥進掌心。
衛章頓時明白,便沒再多說。
輔國將軍府裡有皇上的人,也有鎮國公府的人,伸直誠王府,燕王府,謹王府的人都有。這對衛章來說不是秘密。他甚至很清楚身邊的那些僕從下人來自何處,目的何在,但聽了姚燕語的話,都沒動。
因為動也沒用,你動了這個,接下來還會有人以你想不到的方式混進來,或者燒火丫頭,或者挑糞的雜工,總之輔國將軍府裡一二百個奴才,不可能都是主子的心腹。
衛章和姚燕語都不是天真的人,更不會相信皇上還有幾個權貴們能對他完全的信任。畢竟烈鷹衛這把長弓乃生殺予奪的利器,任誰都不得不防。
吃過午飯,姚燕語又休息了一會兒,便在未時換了朝服帶著香薷,烏梅,白蔻,玉果四人進宮去給皇上針灸,而衛章則策馬去了京郊校場。
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姚燕語上馬車之前遇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麵皮很是白淨,長得也聽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一開口是細細的公鴨嗓,可知是宮裡的小太監。
“請問這位公公有什麼事?”白蔻適時地上前一步,擋住來人,問。
“奴才是紫蘇姑姑派來的,有一封書信給大人。”說著,那小太監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白蔻。
姚燕語掀開馬車的車簾,朝著那小太監說道:“公公辛苦了,麻煩你回去替我謝謝紫蘇姑姑。”
香薷聞言忙從荷包裡拿出一張銀票遞過去,輕聲道:“公公拿去吃杯茶吧。”
那小太監也不客氣,收了銀票朝著姚燕語一躬身:“大人慢走,奴才回去了。”
姚燕語點頭,看著那小太監往宮門的反方向走出很遠,漸漸地消失在那些小攤小販之中才吩咐香薷等人:“走了。”
香薷等人各自上車上馬,申姜揮動馬鞭子趕車前行。
姚燕語靠在車廂裡,拆開信封取出一張雪白的信箋來展開,大致讀了一遍之後,又摺疊起來放回信封裡,吩咐香薷:“去首飾鋪子裡瞧瞧我定的八月節帶的收拾做好了沒有。”
香薷答應一聲,挑開車簾子跟申姜說了,申姜答應一聲從前面的街口拐了彎兒。
姚燕語又扣了扣車窗,外邊騎馬跟隨的白蔻立刻跳下馬來,低聲問:“夫人有何吩咐?”
“你回一趟姚府,請二爺過來一下。”
“是。”白蔻應了一聲,拉著馬韁住腳,看著馬車離開後方轉身往回奔姚府而去。
半個時辰後,姚燕語的珠寶首飾商鋪後院隱蔽的雅間裡,一襲青衫,朗逸俊秀的姚二爺徐徐落座,香薷奉上香茶之後悄悄地退了出去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屋子裡,姚燕語把那封書信遞給姚延意,低聲說道:“二哥看看這個。”
姚延意接過書信後展開粗略的看了一眼之後,蹙眉反問:“這是誰給你的?”
“是之前太后跟前的一個奉茶宮女,現在只管著御茶房倉庫的紫蘇。她跟誠王世子交好,跟鎮國公府關係也不錯。前年新春宴我被太醫院的那些人煩,韓二公子和雲世子帶著我去找她喝過一次茶。”姚燕語對姚延意如實相告。
“這樣的人怎麼肯為你做事?”姚延意蹙眉問。
“因為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是個跛子。後來我給她配製了一劑丸藥,並讓翠微順便給她針灸,她的腿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她只是要報答你的救治之恩麼?”姚延意依然不放心,久處深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