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近期可好?王妃可好?”姚燕語客氣的問候著。
“都挺好的,多謝你想著。”雲瑤和姚燕語肩並肩往宮外的方向走,“你怎麼樣?我看你身子這麼笨了,是不是快生了?”
“還要一個多月呢。”姚燕語伸手摸了摸肚子,又問:“前幾日我打發人給王妃送去的清肝明目丸不知王妃用了沒有,效果如何?”
雲瑤淡然一笑,說道:“說我這個,正要謝謝你。母妃用了你的丸藥,眼睛清明瞭很多,也不頭暈了。”
“有效果就好。”姚燕語淡笑著點了點頭。
雲瑤不再說話,姚燕語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按說她跟雲瑤已經很熟悉了,但依然摸不透她心裡的想法。當初在成公墓竹林裡的時候她明明發現她對夜闌是特別的,還以為回來之後他們會成一對,沒想到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莫非是誠王爺不同意夜闌的身份太低?姚燕語從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直到出了會極門,雲瑤才止住腳步,轉身對姚燕語說道:“過些日子我可能會離京,我母妃的病還要拜託你多費心。”
姚燕語一怔,忙問:“郡主要去哪裡?”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雲瑤看了一眼姚燕語的肚子,又淡然笑道:“可能喝不到你的滿月酒了。”
姚燕語忙道:“等郡主回來我們給你補上。”
雲瑤輕輕抿了抿嘴巴,從荷包裡拿出一塊晶瑩的和田玉遞過去,說道:“這塊玉算是給你家小娃娃的賀禮。”
姚燕語看著那塊沒有一絲雜質的白色美玉和上面明黃色的穗子,忙道:“這個……太貴重了吧。”
“天下萬物跟生命相比都不敢稱‘貴重’二字。”
姚燕語有些發愣,她不明白雲瑤這句話到底是幾個意思,但還是雙手接過美玉,真誠的道謝。
“慢走。”雲瑤笑了笑,回頭看了翠微等人一眼,“我先回去了。”
“郡主請回。”姚燕語微微一福,看著雲瑤轉身往回走,消瘦的背影消失在紅色的宮牆拐角處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一陣悵然。
這個眼高於頂傲嬌霸道的皇室郡主從一開始就對自己不友好,且一次次的添堵。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恨她,甚至還很羨慕她。
至於羨慕她什麼,連姚燕語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那份純然?那份孤勇?還是那份不顧世俗的堅持?
想不清楚,乾脆也不去費那個心思了。
尋常人家父死服闕要二十七個月,皇室之家卻要以國事為重,以日代月,新帝為大行皇帝服闕二十七日即可。
儘管大行皇帝屍骨未寒,但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在宣讀過先皇遺詔之後,眾臣便要稱新君為‘皇上’了,但沒有正式登基,但名不言順事不行,朝廷需要還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的新君儘快登基稱帝。
以往的管理是,做完先帝的頭七,禮部便開始準備新帝登基之事。
欽天監的人夜觀星相,選定正月十六日乃黃道吉日,可舉行新帝登基大典。
當然,在新皇登基之前,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勸進’。
登基大典前三天,禮部官員帶領由士農工耋老組成的勸進請願團上《勸進表》,恭請新皇登基。
雲瑛按照慣例,接到《勸進表》後做出回答:覽所進箋,可知卿等憂國之心,顧於哀痛之切,維統之事,豈忍遽聞,所請不準。
也就是說,俺爹剛死了,俺還在傷心痛苦之中,登基的事情先往後放放吧。
大臣們自然不會把這事兒往後放,若果真的聽話往後放的話,估計禮部的官員們都得倒血黴了。於是禮部尚書又進言:新君至孝,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等需再請。於是又進上一梳。
然後準皇帝又做出答覆,大概是說:我無才無德,沒有建樹,恐怕不能稱職。
至此,勸進團的工作算是做完了。禮部尚書摔文武百官入會極門,上崇華殿,再上第三道《勸進表》,恭請新君登基。
這次新君沒有立刻拒絕,而是召集輔政大臣們一起商議,認真的開會之後,做出答覆:天位至重,誠難久虛,況遺命在躬,不敢固遜,勉從所請。
於是文武百官山呼萬歲,慶祝大雲朝又有英明新主。
欽天監的主官趕緊的站出來,奏明兩日後便是黃道吉日。
新君又說太快了,還要再等。然後大臣們一番勸說,新君終於答應。
如此繁瑣的